汪蕾蕾當然是要聽明白田無勤說的這句話,急等下文。見沒有聲了,抬頭一看,田無勤木楞楞的表情,趕緊催促道:“你往下說啊?”
沒有說完的話也有可能被對方抓住了把柄,所以田無勤急中生智,說了句話:“童芝姑女俠,也真是奇怪。明明是帶著黛眉小姐逃走的。她們應該躲在那草地中的。黛眉小姐死心眼,寧可被大火燒死,不從草地中逃出來。可這童芝姑女俠怎麼也同她一樣死心眼呢,要陪她一起讓大火燒死?”
這句話一說出,把汪蕾蕾也聽得滿臉驚愕。她問道:“童芝姑也被大火燒死了?”
剛問了這句話,馬上又呸了自己一口,隨即遷怒到田無勤身上:“你這個臭書生,窮寒酸,講話就會烏鴉嘴。芝姑妹妹她怎麼會同你一般見識,能讓你的大火把她給燒死?”
田無勤回答得到還滿有理:“誰說大火把童芝姑女俠給燒死了?大火能把童芝姑女俠給燒死?大火把童芝姑女俠燒死,寧可大火把我給燒死。童芝姑女俠可以不顧黛眉小姐的死心眼,可以從大火中逃出來,什麼樣的大火也燒不死她。”
這象什麼話?田無勤說來說去到把童芝姑女俠被大火燒死說成了事實。汪蕾蕾聽罷,已駭得是花容失色,繼而咯咯地笑了起來:“你真是田大俠啊?想童芝姑妹妹是江湖上令歹徒聞風喪膽的女俠,什麼樣的事沒見過?就會被那一場大火難到?我想能讓大火燒了死的人應該是你。”
田無勤也覺得心虛,驗上答道:“被大火燒死的應該是我。”
汪蕾蕾眨了眨眼睛看了一下他說:“你還站在這裏好好的?”
田無勤道:“那我應該怎麼辦?”
汪蕾蕾道:“我應該把你抓起來,一下子扔到那個火堆裏去。”
田無勤鬆了一口氣道:“那裏的大火已燃熄了。”
汪蕾蕾道:“那我把你扔到玉樓春後院的那個火堆裏去。”
田無勤裝作很無辜的樣子說:“那裏去救火的人很多,想必現在火也救滅了。”
汪蕾蕾恨得牙癢癢的,一揚手中的劍,一招急中生智,劍花揚起,就向田無勤的臉麵罩去。田無勤駭得大驚失色,歪歪斜斜的到退幾步,口中叫道:“汪女俠,你幹什麼?我同你前世無仇,今生無緣,後世無情……”
話未說完,汪蕾蕾的劍身已啪的一聲打在田無勤的臉上。汪蕾蕾隨後一收劍,淡淡地說:“沒什麼,我就想甩你一巴掌。快自己真的用手打你的巴掌,髒了我的手,就隻好讓我的這把劍代勞了。”
說罷,汪蕾蕾還從兜裏拿出絲巾擦了一下她的那把落雁劍,覺得那劍打了田無勤的臉也會弄髒。這一番話和這一番動作,把田無勤羞得無地自容。他強忍著臉上火辣辣的痛,哭笑不得地道:“汪女俠,我的臉真的很髒?”
汪蕾蕾道:“不但髒,還厚顏無恥。”
人人都以為讀書人的臉皮薄,實際上讀書人的臉皮是很厚很厚的。想許多出類撥卒的人大多是讀書人,就是因為臉皮厚,才幹出了常人幹不出的事。田無勤太繼承了讀書人這種遺風了。他說道:“我的臉是很髒,可一直找不到清水洗一把,就讓它髒得厚厚的,但也無妨。汪女俠,隻要我找到水洗,我這臉同樣是又白又淨的。”
能說出這句話的男人都有點心理變態。但田無勤說得臉不紅,心不跳。讀書人的那種厚顏無恥一出來,九頭牛也拉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