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道長也覺得自己剛才那一桶水澆得是太匆促了,不禁清了清嗓子說:“邱掌櫃,既然帳本那麼重要,還是讓大水澆濕爛的好,不然大火一燒,可是也沒有,這水濕爛的,還可以放到太陽底下曬幹?”
邱掌櫃道:“你以為我不知道這個道理?問題是曬幹的帳本還可以看嗎?昔年唐僧西天取經,回來的途中在天河跌落經書,從河水中撈起來,不是放在太陽底下的岩石上曬?後來出現了怎樣的情況?那經書放在岩石上一曬,經書就同岩石粘在一起,變得殘缺不全。所以後來就有了小和尚亂念三觀經。”
太虛道長的臉被他說得極不自然,就道:“那你可以不學唐僧那傻樣,不將帳本放在岩石上曬就是了?”
邱掌櫃很不同意太虛道長的意見,他道:“帳本被水濕爛了,不放在太陽底下曬,放在什麼地方曬?”
太虛道長道:“那你可以學唐僧的傻樣,將帳本放在岩石上曬就是了?”
這句話,邱掌櫃更有意見:“明知這樣做是傻事,道長非得要讓我做。難道道長非要讓我學唐僧的傻樣,亂念三觀經般亂念我的帳本?”
太虛道長見救火做好事若來了極大的麻煩,同邱掌櫃解釋卻是怎麼也說不清,情急之下,就將這問題一推了之:“邱掌櫃,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哪你準備怎麼辦?”
別人沒辦法了,隻有他邱掌櫃才有辦法,邱掌櫃馬上高興了。他道:“我早就想好了,準備叫我們的管家重新抄一份。”
說罷,邱掌櫃向門外東張西望了一下。太虛道長就笑道:“邱掌櫃,你看什麼?”
邱掌櫃道:“我在找我的管家。”
太虛道長還未出言,冒富就嘟嘟嚷嚷道:“屠管家又不在,他早跑回家去了。說是他的老母病危,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就你多嘴。”邱掌櫃責怪道:“你就知道我在尋找屠管家?真是腦袋笨得比唐僧都不如。”
冒富就結結巴巴地問道:“哪你在找什麼管家?”
邱掌櫃得意地挺了一下胸膛:“我在找田大俠田管家。”
他將田大俠田管家這三個字說得特別重,特別有力。冒富傻眼了:“我們的管家真的變成了田大俠?”
邱掌櫃道:“那當然哦。田大俠寫得一手好字。他的帳本就是被火燒了,被水澆爛了,字跡還是清晰可見。”
冒富恨道:“我不信。那個田大俠,連跑路都跑不動。”
冒富繼續道:“剛才聽癟五說,田大俠跑路連他都跑不過。”
癟五就是那個跑在最後麵的夥計。他剛才跑著跑著就把田大俠給跑丟了。邱掌櫃就問道:“那個癟五呢?問一下,田大俠有來了沒有?”
冒富道:“疙五早就來了。他剛才就同我一起提水桶的。但田大俠還是沒有看見,我也沒有問他。”
邱掌櫃道:“那你還不快去問一下,田大俠有來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