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賞金?炳才你拿賞金吧,黛眉小姐歸我。”這應是冒富說的。
炳才被冒富這句話氣得結巴了好一陣子才說:“什麼都是你先說的,你這是搶話,我不同意。誰隻要賞金,而不要黛眉小姐準是二百五。”
“賞金有什麼不好?你拿了賞金,馬上就可以去逛窯子喝花酒,我卻要受黛眉小姐的管束。”
此話說得不含糊,炳才怪叫起來:“噢,噢,你冒富到會說話。我拿了賞金,是坐吃山空。你娶了黛眉小姐,就象是找到了一棵搖錢樹。要是等將來掌櫃的翹辨子歸西,那玉樓春的整個家當都是你的了。你要狂窯子就狂窯子,要喝花酒就喝……”還未等炳才將話說完,他的頭上就挨了一巴掌,打得他是眼冒金星。炳才抱住頭就叫道:“我想起來了,我被扔到水塘時,就是這種感覺。”這一打到把他打清醒了。也不,這是邱掌櫃打的他。邱掌櫃罵道:“小小奴才,出言不遜,巴不得我早點翹辨子,你們好吞了玉樓春的家當。”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炳才這下若的禍夠大的。他隻得裝糊塗地叫嚷:“我們這是在那裏?”
田無勤這下出來當好人了。他對邱掌櫃說:“邱掌櫃,你這個夥計腦筋還沒清醒,說明有人把他扔到水塘裏去的刺激太大,他現在還犯糊塗。”
炳才這下好象撿了半條命回來,很感激地看了田無勤一眼。田無勤需要的就是這種苗頭,他正在向田管家的位置靠擾。
邱掌櫃歎了一口氣:“看在田大俠出麵講情的份上,這次就饒了你。下次若此錯重犯,準得打斷你的狗腿。”
“不敢了。”炳才到也識相,低聲下氣地答了一句,到把冒富捂著嘴都笑出了聲。邱掌櫃用眼把他一瞪,馬上又嚇得他不敢了。
田無勤這時在旁邊突然說:“哎,邱掌櫃,很奇怪,我們兩人在水塘邊這麼久了,怎麼就沒有人來到我們身邊將我們點了穴,扔到水塘裏去?”
可能他也想嚐嚐被人點了穴扔到水塘裏去是何種滋味?邱掌櫃聽了這話大樂,他正無話能找話對他的夥計們大大的斥訓一頓,現在田無勤這麼一說,正中下懷,就翻起怪眼對他的夥計罵道:“你們這一幫狗奴才,就和田大俠兩人在這裏這麼久了,就沒有象你們所說的會有兩個人來點我們的穴,把我們扔到水塘裏去?想你們這幫狗奴才就是說瞎話,欺蒙老朽老眼不濟,哄騙我跟著你們栽跟頭。噢,我心中明白了,肯定是你們找不到垈眉小姐,想偷懶溜到一邊去被知曉了要挨罵,才想出這個餿主意,躺倒水塘裏去睡覺?還想我看還你們工這般苦功勞,隨便將我袋子裏的銀子弄點去好喝花酒,是不是這樣?冒富和炳才你們這二個狗頭,說,你們是不是這樣做的?”
田無勤在一旁聽得臉色象盛開的花一樣嬌豔。聽這話的高興勁兒挨到誰誰都會這樣,把這樣一句話說出去就能使冒富和炳才援引了邱掌櫃一頓臭罵,無意間就將自己在冒富和炳才他們麵前樹起了一種威望,更使他這不動聲色的幫腔能讓邱掌櫃在心裏對他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