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笑把黃元甫的臉笑成了豬肝色。要知道他現在是主角,是七寨主,是新郎倌,是邱掌櫃的乘龍快婿,更是黛眉小姐的好夫君,他怎麼能丟得起這個臉。黃元甫七寨主大喝一聲:“那麼說,道長是不吃敬酒吃罰酒了?”
黃元甫這一喝大有名堂,在場的人都被震得耳朵嗡嗡響。麵象田無勤這樣的書生,早就用手捂住了耳朵,不然,他的耳朵非被震出血,震得耳聾不可。也真有田無勤的,他雙手捂住耳朵,嘴裏卻哇哇叫:“什麼魔頭的聲音?”
汪蕾蕾和童芝姑也不去理他。雖然黃元甫的喝聲厲害,但她們凝起的真氣也能抵擋得住。她們已對那個黃元甫沒有了好感,他不但是土匪寨的七寨主,還是強搶民女的歹徒,所以她們都將眼光定定地看著場中,看太虛道長有什麼動作?
太虛道長不愧為太虛道長,他用拂塵將黃元甫喝向他的聲音擋了一擋,嬉皮笑臉地說:“七寨主可不要大動肝火,不然走火入魔,黛眉小姐就不再愛你了,肯定會眼著別的小白臉私奔了。”
黃元甫更是怒不可竭,大喝一聲:“看打。”喝罷,一招黑虎搗心就向太虛道長的胸口打來。
太虛道長早有防備,他那張揚開的拂塵隨之一卷,已暗含著他的那招張牙舞爪。若是黃元甫的那一拳被太虛道長的拂塵卷個正著,黃元甫的拳頭就不再是拳頭,肯定是五個手指骨帶掌骨,他這一拳上的經絡血肉必是被太虛道長的張牙舞爪給抓個精光。
黃元甫也不是一般的人,他可是鷓鴣寨的七寨主,明知道自己這一拳搗去會落得這種結果,就不再向前打去,往回一收。可太虛道長的拂塵卻是不管黃元甫的拳頭有沒有收回,還是張牙舞爪的向黃元甫往回撒的拳頭抓去。
眼看黃元甫處於下風,看他是怎樣變招,化解太虛道長的這一招張牙舞爪?
拂塵的絲線快要裹著了黃元甫的拳頭,黃元甫的拳頭就好象收縮不及。
看的人膽戰心驚,黃元甫比看的人還要緊張。
他已深深感覺到太虛道長這招張牙舞爪,不是單是柔勁,有著一種觸及即破的陽剛之氣。將拂塵柔軟的絲線,使成鋼針一般用來破敵,黃元甫碰到不多,也許這是第一回碰到。
第一回碰到這種,七寨主黃元甫顯得格外謹慎,這樣他的拳腳就象被束縛住了一樣,反而施展不開。
黃元甫暗中焦急,心想自己也太大意了,難道就要敗在這一招不成?
也容不得心念直轉。
他的拳頭緊接著突然張開為掌,聚結在拳頭中的一股強烈的真氣也就突然暴開。這是他應急之間的招式一暴十寒。這招式施展開來,就象刺骨的寒風夾帶著雪花一般向太虛道長的拂塵襲去,太虛道長的張牙舞爪頓時一凝,連手心也明顯感到一陣涼意。太虛道長不禁讚歎了一句:“七寨主一身好功夫,何必落草為寇?”
這句話在太虛道長說來,也僅是勸人為善之意。那知在黃元甫聽來卻是那樣不堪入耳,而且刺耳。黃元甫的耳朵中就象被針刺了那般難受。在這種情況下,一般人都不發聲,七寨主黃元甫也就僅是恨聲了一下,借一暴十寒的掌法展開,更是要乘勝追擊,非要將太虛道長的拂塵毀在他的一暴十寒的掌法之下不可。
太虛道長當然不會讓他的拂塵坐待以斃,心念一轉,知道黃元甫的掌法中還夾帶著一股炎氣。這可以掌法不純的破綻,太虛道長不覺大喜,雜念頓生,變拂塵的張牙舞爪為蠱惑人心的招式。這一招使出,黃元甫頓感心神不定,心念間已想著他這一拳打不過太虛道長怎麼辦?彼此雜念橫生,黃元甫遜了一色,他的一暴十寒傾刻瓦解,真氣反彈,臉上竟被彈出些許虛汗。
他的管家餘管家一看情況不妙,在黃元甫身後疾步上前,一招水中撈月,就向太虛道長的拂塵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