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受傷的月色(1 / 1)

她覺得他這句話問得是那麼的有美感,不覺忘形地笑著說:“嗬嗬,我看你就象一隻等著挨宰的豬。”

她剛說完這句話,不覺眉頭一皺,嘴裏呻吟了一聲:“哎喲。”

田無勤見到了,很是關切。雖然看不清她的花容是怎樣的失色,但憑想象就能知道,不覺揪緊了一下心:“你受傷了?”

她聽了這句話,又將思維集中到受傷的痛楚上,因此此時感到傷口是一種特有感覺的痛:“沒事的,挺一會兒點會好的。”

田無勤這時已站了起來。他捷步上前,要去查看她的傷口。她忸怩了一下,一種羞澀的情懷如欲掩蓋住她的痛楚。

月色朦朧,但田無勤還是能看得出,她的左肩上濕濕的一片。

他對她說:“你流了很多的血。”

她輕描淡寫地答道:“我知道。”

他對她說:“我替你包紮一下。”

她道:“我已經包紮過了。”

他說:“好象還在流著血?”

她道:“這個傷口太偏後了,我看不清楚,就胡亂包紮了一下。”

他說:“那可不行。傷口還在流血。你的血流光了,你就會死掉的。”

她罵道:“你一張烏鴉嘴,巴不得我死啊,你又何必救我?”

她的罵也象流鶯一般滑行,在夜空中跳躍著很不安份的情愫。於是乎,田無勤說:“我不想你死,隻想你的傷快點好。”

她就說道:“我這裏有金創藥,你幫我仔細的敷一下。”

這其實是一個非常為難的事。男女有別的觀念根固蒂深。她是多麼有勇氣地說出這句話,但那顫悸的聲音中還是有一份羞澀。

讓他給她敷上金創藥,那可是要肌膚相觸的,所以她的擔心是那麼恰當地在她的動作中流露出來。

誰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是怎樣的一個男人?

還有是在荒野之中。

因為讓他給她的傷口敷上金創藥,她要脫掉外麵的衣服。這是最好的方法。除此之外,就是要將傷口旁的衣服撕開一個大破洞。

她的選擇是脫掉外麵的衣服。

在一個男人麵前脫掉外衣,她的神情有怎樣的恐慌就有怎樣的恐慌。

她雪白的肌膚就會一覽無餘地暴露在他的眼光之下。

她的傷口原來並不怎麼重的。她剛才也躲在樹叢中。她要看一看是那位英雄好漢出手相救。

而且進一步想,他是她的救命恩人。

可是仔細一看,從樹叢中蹦出來的卻是個弱不禁風的書生,連她自己都以為眼睛看花了。

她很不相信地搓了搓自己的眼睛,一點也不錯,就是個書生。那模樣看過去?她忽然心中一動,這不就是她白天遇到過的為他兒子放風箏而摔倒臭水溝裏的那位書生?

她更奇了,他會武功?未等她想個仔細,那天方夜譚鏢局的幾個人已向他動刀。

他可是手無寸鐵,他難道有什麼深不可測的武功?

因此,她得要看看,這位書生能用怎樣的武功將那五個人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