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阿蠻……他並沒有死。朱六郎在旁不可思議的搖著頭,說道:“奇跡啊,簡直是奇跡。我縱橫沙場半生,傷殘病痛見過無數。但心髒被損傷大半的人還能活下來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這幾天來蘭風一直守在阿蠻身邊,以淚洗麵。朱六郎雖然用九花玉露丸鎮住了阿蠻的心脈,用紅血散止住了血。可他還是一直昏迷不醒,毫無好轉的跡象。朱六郎說生死自有天命,一切就看他的造化吧。
蘭風想起了小烏,阿蠻被蛟螭咬得那麼重的傷,都被小烏的嘔吐物治愈,連疤痕都沒有留下。
她三番五次的想把小烏叫醒,甚至將它按到水裏。可它就像一隻死鳥一樣,毫無反應。
就在她感到無助的時候,胡爽帶著魔族隊伍到了龍虎關。
蘭風忍著羞愧,去找胡逍遙幫忙。他們相約在一處隱秘的城樓上見麵。
遠遠見胡逍遙一身白衣,瀟灑倜儻的走過來。蘭風心中一蕩。她依然深愛著胡逍遙,隻不過知道胡逍遙已有家室後,恨他騙自己,玩弄自己。所以對他是又愛又恨。
胡逍遙見到蘭風已在此等候,便一臉興奮的跑過來。迫不及待的將蘭風抱在懷裏,深情的說道:“蘭風,我好想你。自從和你分別以來,我無時無刻都在掛念著你……”
聽著胡逍遙那情意綿綿的情話,聞著胡逍遙身上醉人的味道,蘭風情不自已。
可又想到此刻生死難定的阿蠻。想起一樣是在這城樓上和阿蠻定下的海誓山盟,想起阿蠻奮不顧身的擋在狼族頭領麵前,保護自己。
她強忍著自己心中的情欲,推開胡逍遙,正色道:“請你放尊重點,你以是有婦之夫,怎可再與我男歡女愛。以前是我不知情,才……才失身於你。以後我們還是以禮相待的好。”
胡逍遙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眼中含淚的哽咽道:“我入贅相府,全是身不由己。那首相權勢滔天,我與胡娜隻不過是政治婚姻,並無感情。直到我在新原城看到你,我便對你一見鍾情,情根深種。恨不能早些與你相識,即使那首相將我千刀萬剮來逼婚,我也對你不離不棄。”
聽到胡逍遙的哭訴,蘭風心底的防線轟然倒塌。是啊,又能怪誰呢?誰讓我認識他時,他便已經結婚。他是愛我才欺騙我,他是愛我才傷害我。
蘭風不顧一切的撲到胡逍遙懷裏,拚命的捶打著他的胸口。怪他娶了別的女人,怪他騙自己,怪他不早點來找自己。委屈的流著眼淚,撒著嬌,哭訴著這段時間來的相思之苦。
胡逍遙猛然抓住蘭風的雙手,望著她掛滿眼淚的臉,如梨花帶雨。深情款款的吻了上去。
蘭風想開口拒絕,嘴就被吻住。想掙紮,全身都被壓在牆上……月夜風高,這冰涼的城牆也擋不住,這對男女的幹柴烈火,情海孽天。
“我們私奔吧。”蘭風依偎在胡逍遙懷裏說道。
胡逍遙意猶未盡的,捏了一把蘭風那吹彈可破的肌膚。冷冷的說:“別天真了。胡倫納德的勢力遍布天下,我們又能逃到哪裏去?”
“到南方十萬大山,東邊無盡的大海。總之隻要你我能在一起,天涯海角我都願意隨你去。”蘭風堅定的說。
“十萬大山?大海?那種人跡罕至的窮鄉僻野,哪有中原之地繁華富饒。哎,對了,你今天約我來不是有事要說嗎?”胡逍遙故意轉開話題。
蘭風這才又想起阿蠻,心中羞愧難當,不知該怎樣麵對他。可眼下又救人要緊,便將阿蠻的事情告訴了胡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