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個人在你心中的地位還勝我幾分,你覺得我能放得了她嗎?”妖君道。

“至尊,請見諒。”說罷雪夜騰空翻身,用雪蓮掌從蘇鸞子的身邊將那把短刃金刀的刀鞘吸了出來,隨後罩在了這把短刃上。跪下對妖君說道:“妖尊之前已同意屬下處置千存,卻又把千存關入冰壇之內的沐浴森林,說話出爾反爾,難以讓屬下信服。”

“沐浴森林裏的泉水是治療鞭傷的良藥,難道還要讓本尊向你解釋嗎?”無顏妖君大怒,伸出一掌,將雪夜打翻在地,收回那柄短刃,嗬道:“反倒是你為了救她破了千年的照妖鏡,給那些魔道中人以進入妖域的絕佳機會,此罪你要以何擔當。”

“屬下知錯。此事與千存無關,請至尊治屬下的罪。”雪夜口吐鮮血,麵滿羞愧。

“妖魔勢不兩立,現在妖鏡破了,魔域已經在蠢蠢欲動,準備從冰壇那最薄弱的黑洞攻入,你犯下的滔天大罪,還在這裏巧言辯理。”說著妖君從那黑賬中挺身飛出,落於雪夜跟前,他伸出掌:“若你甘願領罪,就以身抵魔吧。”說罷一道金光從妖君掌心射出,罩在雪夜的身上:“你可心甘情願?”

雪夜抬起頭:“千存無知,請至尊網開一麵。”他目光灼灼,聲音蒼涼,一心隻為救我。

我心驚,在這種生死相惜之際,禦史他還在為我求情。我何德何能能讓禦史如此看重。仔細想來,我不該一次次保護衛仔傾而違背妖尊的旨意,是我害了雪夜禦史,而他卻一直在袒護我。

我愧對於雪夜,我向妖君乞求道:“這一切皆由千存引起,千存的錯就讓千存一人來承擔吧,求至尊降罪於千存一人。”

“一個小妖,真是有了天大的膽子,竟和我談條件。”無顏至尊一揮手,一強勁的力道砸向我的胸口,我順著那力道飛出很遠,重重的跌在地上,口吐鮮血。

“求至尊……”勉強能說出幾個字,便是一陣咳嗽,又吐出了鮮血。鮮血灌滿我的口鼻,我再也說不出話來。

雪夜朝我看來,他眉頭深鎖,嗬斥道:“千存聽令!”他拿出禦史的威嚴和架勢,盡管他是跪著的。

“千……千存……聽令……”我想象往日那樣做出聽令的姿勢,但是四肢僵硬,動一動,像是要散了架般疼痛,但還是拱手做出聽令的姿勢。

“不要再說話了……”他聲音陡然軟下去,剛硬的眼神柔軟生輝,他身上依舊披著妖君掌心中的金光,那金光將他的眉宇照的異常深刻清晰,我似乎看到他眸中有瑩亮的淚花,我很緊張的垂下眼睛,心想那大概是我看錯了,禦史怎麼會哭呢,禦史那樣堅強,他永遠也不會哭。

無顏妖君轉而對雪夜說道:“我賦予你能預知眾妖的劫數,唯一不能預知的便是雪千存的命運。”說罷,妖君一揮手,那道金光連同雪夜一起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