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邊從腰間拿出一個藥瓶邊看著我的傷口說道:“你身中玉郎七的毒,又受了鎏鞭之傷,煉妖淵的溫泉不但可以解毒,亦能療傷,所以會很痛,我看已無大礙。先塗些藥。”說著雪夜將藥粉一一灑落在我的傷口上,這種藥不疼,隻是感覺異常清亮。
“禦史為何要救我,我是犯了死罪的。這樣隻會更加拖累禦史。”我哀歎道,趴在地上,禦史依舊沒有停止為我療傷。
“你沒有罪。”雪夜輕聲道。
突然黑洞的深處傳來陰森的嘲笑聲:“嗬嗬嗬嗬嗬嗬嗬嗬……雪夜禦史,你竟敢違背本尊旨意,袒護這小妖的罪責,本尊不好好教導你,恐怕你是不會知道什麼是罪了。”
我看著那漆黑的地方,心想無顏妖君會不會從裏麵飛身而出,就在這時,我突然感受到了雪夜的異常。因為藥瓶突然從他手中掉下來,他全身抽搐,他的手突然按在我的腰上的傷口上。
我扭頭看他,發現他眼睛發紅,麵色青黑。
“禦……禦史……”我大驚失色。
“走,走。”雪夜快速離開我,眼睛又恢複正常,他表情扭曲,像是在努力控製著自己,他對我嗬斥道:“快走。”
“禦史,你是怎麼了?”我將毯子慢慢卷在身上,擔心地看著他。
雪夜雙手捂著頭,對我說道:“妖君將紅笛封印在我的腦中,他控製了紅笛,紅笛……他要戰勝我,他是要取代我……傷害你……你快走……”
是紅笛?我驚恐的看著雪夜。隻聽說紅笛的魔性是‘貪欲’,入魔之前是善於吹笛的浪子,為情所困之後,隱居深山老林,後被窮奇所吃,從此窮奇的肚子中便夜夜出現笛聲,窮奇夜不能寐,張開嘴要放他出來,於是一個拿著笛子的人從裏麵走出來,從此他得到魔尊的重視,後被魔尊關進欲念橫生的魔獄,度化了一身的魔性,此人魔性之重,能壓製吸收一切邪念,最後成了魔獄的王。後因上當被無顏妖君困住,沒想到竟然被困在了雪夜的腦中。
“雪夜禦史。你讓我去哪裏?”我跪在地上看著他:“除了跟著你,我還能去哪裏?你給我了成為人的希望,你給了我人形,給了我武藝,我還能去哪裏?”我想喚醒他的意誌。
雪夜顯然被我的話語震驚,但妖君控製著紅笛要壓製雪夜,他神智一會兒清醒,一會混沌。
“我走。”雪夜要快步離開。卻剛走到洞口邊,腳步像是被生生拉住般停下了,我聽到從他身上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你舍得走嗎?你真的舍得走?不是……不是……你是在逃避……你到底是在逃避什麼……”
雪夜搖著頭道:“給我住嘴,紅笛。這不關你的事。”
紅笛道:“我好久沒有這樣暢快淋漓的說話了,若不是今天那個該死的老妖打開了我嘴,我隻怕要眼巴巴的躲在你身上、藏在你心裏……一生一世承受著你愛一個人愛的滿肚子的苦水……你真是一個窩囊廢,你真不是一個男人,你活在愛的世界就是恥辱……”
“不要再說了,住嘴,住嘴。我知道你是在故意刺激我,然後控製我的意誌,我不會上你當的。”雪夜拚命的搖著頭。
“那你走啊,走啊,把她丟給那個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妖君,豈不更好。”紅笛緊言道。
雪夜眼睛一紅,立刻回頭看我,我好奇而又擔憂的目光立刻被他鎖住了:“禦史……”
雪夜堅定的眼神陡然一軟,瞬間又變成了紅色,他疾步向我奔來,紅笛的聲音從他喉嚨處傳來:“嗬嗬嗬嗬,好久沒有這樣開心了,原來一個人的情感竟是這樣有趣。”說著,我被雪夜抓起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