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兩三個呼吸後,依舊沒有找到月曉靈的人。長長呼吸了兩下後,唐域山盡量讓自己安靜下來。
月曉靈沒有在。做什麼去了?
是沒有在?
是離開了鳳寒宗?
還是被鳳寒宗的人抓取了?
種種想法在唐域山的腦中浮現,一一琢磨了幾遍之後,依舊沒有頭緒。畢竟,那種情況都有可能。
他搖了搖頭,知道事態嚴峻,如果鳳寒宗的人真的將他抓住的話,他這條小命可就不保了。
所以,他急忙扭轉身子,來到自己院子,進了自己屋子,將東西簡單迅速的收拾一番之後,就要離開。
可是,當他剛剛走出門口,忽然感到什麼地方不對。鼻子微微一嗅,頓時有一股血腥味鑽進他的鼻子之中。
嗯?
唐域山眉頭一皺,頭部緩緩低下,然後他就看到了地麵之上殘留的血跡。
這是唐域山心中忽然生出一種極不好的預感,而後他順著地麵之上的血跡望去,視線轉移到月鏡子的房門前。
房門是開著的,門口處,有著一大灘血跡,顯然是從裏麵流出來的。
死人了?是誰?
唐域山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忍不住抬起腳,走向門口。
不過短短十多步,他便來到那門口處,跟著他就看到了躺在屋子中地麵之上的月鏡子的屍體。
屍體的爬著的,麵部對著地麵。月鏡子那件本有些邋遢的黑袍之上,沾染了猩紅的血跡,背部之上,插著一把長刀,長刀的刀把上也覆著血跡。流出來的血液,不但將地麵然後,還從屋子之中流到屋外,血淋淋,觸目驚心!
這就是兩個半時辰之前的一代傲視天地的強者。現如今,卻安靜的伏在地上,一動不動,曾經所有的榮耀、驕傲,皆是隨著那鮮血的流淌,漸漸的流逝了。
不好!
看著那發人深省的畫麵,唐域山忽然反應過來,跟著轉過身子,就要離開。
可是,就在這時,院子門口處忽然傳出一個憤怒的聲音:“好啊,枉師叔那般待你,想不到你小子竟然如此狼子野心,竟然將師叔殺害,老夫今天就將你抓住,待得明日,在所有子弟麵前,再將你斬首!”
唐域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一切都如他想象的一樣。
不但月鏡子被這三個畜生害死了。他和月曉靈也是自身難保。方征等三人根本不可能放過他們兩個。
兔死狐悲!
如果不是他跟前有著一位鬥炎巔峰的高手站著,他早就逃跑了。但是眼下,被一個鬥炎境巔峰的高手阻截,就算是他唐域山的功法再逆天,就算他施展威力強橫的《成魔大法》,也抵擋不住鬥炎境巔峰強者的一擊。
所以,他根本沒有任何逃離的可能。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站立著不動。看似悲情與安靜兼有的麵容下,卻是藏著一個個不為人知的瘋狂想法。
從門口處走近院子的韓子陵看著唐域山一動不動。他那表現出來的怒火非但沒有絲毫的減少,反而更盛。隻見他從門口處,走到唐域山的跟前,抬手一指唐域山,口中高聲罵道:“唐域山小子,你敢如此的大逆不道,竟然暗中謀害自己的師父,並且下手狠毒,將師叔毒死不算,還要用卑劣的手段,將師叔的屍體刺的鮮血淋漓。哼!幸虧我從外麵路過,感知到異樣,及時趕過來,才沒有讓你這個不忠不孝不義的小子逃跑!”
唐域山依舊不動,一聲不吭。如一個人人指責、玩弄的木偶。
現在,是需要我親自動手將你擒拿,還是你自己乖乖束手就擒,跟著我上去天門山,將此事稟報掌門師兄,而後在鳳寒宗諸多子弟麵前,將你斬首?韓子陵見唐域山那屈服的模樣,心中冷笑連連。
眼下這種情況,算是人證物證都有了,就算是他唐域山有八張嘴,也說不過韓子陵。而且,隻要他這位在外麵德高望重的副宗主發句話,又有誰會不相信?畢竟,這個院子之中,隻有他們兩個人。他韓子陵說什麼就是什麼。唐域山不得不就範。
走吧,我跟你上天門山!去見宗主!唐域山已然知道整件事情的原由,知道自己處於劣勢,論口才,他自認為不錯。但就算他辯駁能力再強,也抵不過韓子陵這個鬥炎境巔峰強者的一句屁話!
所以,他幹脆什麼也不說。隻能走一步、算一步、看一步!若是時機適宜的話,說不定他還可以逃之夭夭!
隻要脫離了龍骨山的範圍,韓子陵方征等人發動鳳寒宗的所有人力去找他,也困難了。畢竟,這一帶,群山連綿,沒有一百也有五十,而鳳寒宗不過一萬多人,想要在深山老林中找到他,簡直就是海底撈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