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是夜兒啊！”鏡夜依舊用他的神識在周圍尋找著，好一會後，方才搖了搖頭，“難道是我聽錯了。”
“怎麼了？”墨染收回插在林洪身上的長劍，根本不顧旁邊的林家弟子，走到鏡夜身邊，問道。
“沒什麼。”搖了搖頭，鏡夜苦笑一聲，“可能是我聽錯了。”
“好吧。”墨染掃了一眼周圍的人，“現在怎麼辦？”
“我們去看看柳大伯。”鏡夜也知道現在的這些人已經沒有威脅了，話剛說完，喉頭一甜，又吐出一口鮮血，搖搖欲墜。
事情似乎終於告了一個段落，鏡夜在墨染的攙扶下，向著林家後麵走去。
林家的人，在鏡夜離去後，則是開始悄悄後退，甚至一些家夥，連重傷的林洪都是不再理會，掉頭便逃，最後，唯有一些稍微忠心的人，將林洪背起，如同喪家之犬一般的逃離而去。
看著鏡夜兩人走進內院，蘇慕言看了眼身邊的默塋，“阿塋，剛剛那小子是昆侖的？”
“嗯。”默塋眼神一暗，隨即就不在說起這件事。
沉默了一會，默塋率先轉身走了出去，站在林家大院之外，一動不動，仰首向天，靜靜的凝視。似乎從這一片明媚的天空裏，能看到以前的自己，看到以前的生活，所以，她看的是如此專注，如此用心。
“小師弟也長這般大了啊。”她緩緩的呢喃著，兩滴清淚，順著臉頰滴下。
蘇慕言站在默塋身後，靜靜的看著她，一言不發。
沒有經曆過絕望的人，又豈能體會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
“剛剛謝謝你了。”不知過了多久，默塋方才轉過頭來，對著蘇慕言道。
“嗬嗬，”蘇慕言頓時哭笑不得，“貌似之前是我強調，不要出手幫那小子的。”
可是，真要看著鏡夜死在自己麵前，他又怎麼做得到。
“接下來，打算怎麼辦？”蘇慕言問道。
“這麼久了，你不用回落劍閣去看看麼？”默塋反問道。
“我是問你，接下來怎麼辦？”
蘇慕言似乎沒有聽到默塋的話，再問了一遍之前的問題。可默塋知道，蘇慕言是不會離開自己的，不管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
“夜兒已經是辰星之境了，我……”默塋搖了搖頭，突然轉言問道，“慕言，你如今是什麼境界了？”
“熒惑巔峰吧。”
“這裏的事，很奇怪，你陪我調查一下好麼？”默塋看著蘇慕言，“然後，陪我回一趟昆侖好不好？”
蘇慕言一怔。
蘇慕言凝視著默塋，兩人的目光對視，都是沉默。
“你終究還是忘不了麼？”蘇慕言突然一笑，很苦澀。
“我，”默塋微微張口，似乎想解釋什麼，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你知道的，”蘇慕言笑了笑，“不論你想做什麼，我都會陪著你。你想回去，我就陪你回去，哪怕我要和昆侖開戰！”
他抬起頭，凝視著默塋的眼睛，輕輕道，“我，隻想為了你，隻是為了你，隻會為了你。”
忽的，
他雙手扶住她的腦袋，臉輕輕湊近她，她睜大眼睛，他的唇就在眼前，她緊張地閉上眼睛不敢喘氣。
等了許久，想象中的畫麵並沒出現。
她睜開眼，見他笑嘻嘻的將自己發上一片枯葉拿起，“阿塋，我們先走吧，等會那小子出來，看到我們就不好了。”
她臉龐的微紅尚未散去，木然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