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雖然眼睛沒睜開,他的神識已經醒了過來。掃視了一下周圍,蘇慕言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他的身旁,站起身,走到湖邊蹲下來洗了把臉,鏡夜走到蘇慕言麵前,“你怎麼起這麼早?師傅呢?”
神識掃到默塋那扇依舊緊閉的門,鏡夜皺了皺眉,再次對蘇慕言問道,“秦辰,你有沒有覺得師傅這幾年越來越貪睡了,都快趕上月月了。”
蘇慕言麵上掠過一絲不自然之色,一閃即逝,換了話題道,“昨晚那個人呢?”
“在廚房,到現在也還沒醒。”鏡夜指著右邊那茅屋說道。
“哦。”蘇慕言感應了一下茅屋內均勻的呼吸,抬眼看了下天色,麵露笑意的對鏡夜道,“怎樣,天色還早,要不要……”蘇慕言挑著眉,嘿嘿笑了兩聲。
“請問一下,你打我是不是上癮了?是不是沒事打我一頓,你特有成就感?我現在都不招你了,你還找著我打。”鏡夜麵露苦色的道。
“這是修煉,跟你說過很多次了,枉費我一片好心。”
“對,的確是修煉。”鏡夜點了點頭,“你隻是順便在修煉中打我一頓是吧,你太偉大了,您都和天神一樣,渾身散發出了聖潔的光輝。”
“嘿嘿,慚愧,慚愧。”不知道是不是和鏡夜在一起呆久了,這句明顯是挖苦的話,蘇慕言居然就這麼受了,“那你到底要不要修煉。”
“來吧!”鏡夜聲音中頗有一股人生自古誰無死,早死晚死都得死的壯烈。
鏡夜話落,蘇慕言的手中多了兩把短劍,丟過一把給鏡夜。鏡夜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自從蘇慕言帶他去森林砍樹開始,他身上明明什麼都沒帶,可總能像變戲法似的拿出斧子和那些幹糧,都是靠他左手上那個藍色的尾戒。
儲物戒指,一個在四大門派都是珍稀之物的東西。鏡夜曾經為了爬山,不知道多少次問蘇慕言要這個,都被他拒絕了。
鏡夜撿起地上的劍,緊接著,便是一陣兵器相交的聲音,然後,便是慘叫聲了。
劇烈的喘息了半晌,鏡夜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抬起頭來,對蘇慕言呲牙道,“姓秦的,招你了?下手也太狠了,不是修煉麼,還帶往死裏打啊。”
“如果你以後遇到敵人,別人會不會手下留情?”蘇慕言看著鏡夜,眼中有著一抹難以察覺的驚歎,“再說了,你沒招我麼?昨晚的帳還沒和你算。”
“你去死,我昨晚到底幹什麼了,你丫說話不說清楚的毛病改一下能死是怎麼的。我欠你錢還是你覺得這樣可以泡妞,真正鄙視。”雖然已經脫力,這貨仍舊改不了話多的毛病,歇息了一會,待得身子回複知覺之後,這才慢慢的爬起身子,從一旁的石頭上取下衣服,穿了上去。
忽然,收起了短劍的蘇慕言猛地轉身,鏡夜的神識也看向了廚房的方向。
蘇慕言剛轉身,麵色就是一變,野人的麵容他倒是還沒看清,可他身上的那身衣服……蘇慕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惡狠狠的看了鏡夜一眼,“呆會再跟你算賬!”
鏡夜一臉無辜的道,“不關我的事,你要相信我,那隻是個意外。”
“我意外你一臉!”
那個野人,此時已經不能被稱之為野人了,雖然臉上有些慘白,身體也很消瘦,可經過鏡夜一晚上的打理,整個人已經幹淨了很多。
他邁著虛弱的步子,一步一步的向著鏡夜兩人走來,當他有些混沌的眼看清轉過身來的蘇慕言時,眼角忽然一縮,連那聲音也有些顫抖的道,“蘇,蘇公子!”
蘇慕言此時也看清了他的麵容,臉上倒是沒有什麼驚訝,平靜的道,“我就說昨晚……難怪了,你怎麼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