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乙好奇地問:“幾位有沒有聽說,那吳東的弟弟是怎麼惹到沈家大少的?”
“不知道……,不過聽人說,好像還被沈家大少給廢了……。”
聽到這裏,我和李梅張歡皆是一陣搖頭歎息,那吳江也真是一禍害,剛被幽冥老板砍斷了一根指頭作為教訓,沒想到還沒消停幾天,居然又去招惹人人聞風喪膽的沈家大少去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李梅一聽“沈家大少”四個字,便跟林黛玉似的一陣傷感:“何西,張歡,其實沈家大少並沒有他們說的那麼橫,其實,我見過他……。”
張歡“撲哧” 一聲笑了起來:“李梅,要是青可在,肯定又會讓你去看心理醫生的。”
李梅蹙眉瞪眼地說:“我就知道,我給你們一說你們就會笑我白日做夢,可是,我真的見過他……,真的。”
我抬眼看她一眼,淡然地說:“隻見過背影,不算見。”
李梅像見了鬼似,“哇哇”怪叫兩聲說:“何西,你是怎麼知道我隻看到了背影的?”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你要是看到了正麵,早已經請畫師描繪下來然後裱在房間裏日夜膜拜了,還至於這麼心心念念卻又不知廬山真麵目嗎?”
李梅衝我伸了伸大拇指:“西姐就是西姐,聰明。沒錯,我當初見他的,就是一個背影,但我發誓,這世上再也找不到那麼修長挺拔,玉樹臨風的背影了。真的,僅僅一個背影而已,就害得我迷戀了整整三年……。”
我促狹地眨了眨眼睛,說:“那幽冥老板呢?”
李梅的小臉立刻皺巴巴地縮成了一團,糾結了半分鍾後,才認真地說:“他們兩個不相上下,就算打成平手了吧。”
張歡半信半疑地說:“李梅,你能不能告訴我們,你一個小小的打工妹,到底是在怎樣的機緣巧合下見到沈家大少的嗎?”
李梅猛吞了一口牛排,恨恨地說:“那天夜晚,我因為臨時有事不得不出去一趟,可剛走到大街上,就碰到了一個毒癮發作的年青人。他二話不說,攔住我就要劫財,可那幾天我時運不濟,又沒小費又沒提成的,自然沒錢給他,他犯起混來,抓住我又踢又踹的。那又是深夜,街頭上一個人也沒有,正當我快要被他打死的時候,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走了過來,一腳就把那年青人給踹開了,那年青人叫囂著剛要找他拚命,卻被另一個男子拎住領口,左右開弓,連續扇了五六個耳光。邊打還邊說:膽夠肥呀,連沈家大少都敢招惹?那年青人被打暈了,躺在地上跟死去了一樣,而我一聽沈家大少這個稱號,激動的都快不能呼吸了,我目不轉睛地盯住他那風度翩翩的背影,希望他回過頭來,讓我有機會可以瞻仰一下他的容顏,可是,他卻始終沒有回頭,很快便走上了一輛黑色的小轎車……。”
我和張歡聽完她的這番話,都有一種難以置信的恍惚之感。她真的確定,不是有人冒用沈家大少的稱謂在大街上行俠仗義了一把嗎?
李梅看穿了我們的心思,肯定地說:“你們不用懷疑,我敢用本人的腦袋擔保,那個人就是沈家大少,決沒有錯,因為再沒有人,會有他那樣的氣質。”
我和張歡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想,怪不得這家夥如此朝思暮想,念念不忘,合著這裏麵還有一層報恩的成分呢。
張歡拍拍她的肩膀說:“李梅,你既然迷戀他整整三年,為什麼不去古宅找他呢?說不定他一看你又是爬山涉水,又是曆盡艱辛的,一感動就從了你呢。”
李梅說:“你當我沒有動過這個念頭嗎?可我擔心的是,還沒走到古宅就死在迷霧山林了。”
“這倒也是,我聽說前幾日有人想去古宅,結果就被活活地困死在迷霧山林裏。”
“對呀,古宅人人都向往,可迷霧山林實在太恐怖了。”
聽著這兩人又是古宅又是迷霧山林地越扯越起勁,我卻跟聽天書似的滿滿一頭霧水,這個世上,當真會有那麼玄幻的地方嗎?
反正我不信。
又悠然地度過了幾天,就在我以為公正小區的那位神秘之客從此不會再出現時,李梅冷不丁就潑來了一盆冷水:“何西,你要小心呀,我怎麼就覺得這種平靜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回光返照呢?”
我瞪了她一眼,胸有成竹地說:“放心吧,你西姐鴻運當頭,那些厄運都會繞道而行的。”
正說著,電話卻在此時響了起來。 我想也沒想就接了起來。
那個成語是怎麼說來著?樂極生悲,精辟呀,我真是愚不可及,竟忘記了幾千年前的老祖宗都已經用經驗之談提醒我了,輕鬆到極致,便是傷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