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人搬了一架梯子，親自拎了一桶水爬上梯子。伏在切割縫上又是打手電又是倒水的，左右看了好長時間，不由得搖了搖頭。
來人都是認識黃老的，知道他在圈裏的地位，中年男還跑過去將黃老扶下梯子，開口問：“黃老，怎麼停住了？繼續切呀？”
黃老手都是顫的，隻能咬牙穩住，勉強笑道：“您也知道，咱們這一行有個規矩。切石頭，都是先淺淺的切一刀試試水，隨後再慢慢往裏麵深入，這個大塊頭是我平生見所未見的毛料之王，您能信任我，雇我來主刀解開這塊石頭是我的榮幸，可我真的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它再我手裏跨掉，變的一文不值呀！”
“好了，什麼也別說了！我再給你加一倍的價錢，按照王師弟說的切，漲垮都是我的事，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證！”劉贇眉色沉重但是堅定的說道。
黃老半輩子都跟玉打交道，這會兒是真心疼了。
眼神裏帶上幾分遲疑，這麼貴重的好料子，他可真是不敢隨便動手，他到時有些後悔了，剛才不該說出大話。
看到黃老沒有什麼動靜，劉贇有些著急了，周圍的人可都看著呢，索性把心一橫。
“事已至此，黃老您這時候再打退堂鼓，以後這賭石圈子裏怕是就要流傳著我劉贇膽小怕事玩不起了，所以，今天說什麼也得切下去，就算是垮了，我劉贇也認了！師弟啊師弟，你可要給點力啊！”
劉贇扭頭看了看王靖，眼神裏帶著幾分堅定，他也是鼓足了很大勇氣。
王靖衝著他安撫一笑，點了點頭，語氣透露出自信：“相信我，沒事，切吧。”
劉贇這心裏才稍稍的安分了些，看著那塊切了一半的石頭，開口道：“開始吧。”
黃老遲遲沒有動靜，倒是一旁看熱鬧的人，有些坐不住了，忍不住催促起來。
“是呀，黃老，人家劉老板都說了，賭垮了也沒事，快動手吧。”
他一開口，身邊的人就開始應和起來。
“賭石嘛，一朝窮一朝富，再說了人家劉老板也不在乎這幾個錢。”
“黃老，放心吧！垮了我們也不會說出去的，今天能見到這麼大一塊毛料，不管漲還是垮，都值了！”
“對呀！黃老，繼續吧！”
旁邊圍觀的賭客們眾說紛紜。
眼看著都到了這個份上，也沒有了什麼退路，索性把心一橫。
“唉，算了算了，繼續吧！”
黃老對著切割機擺了擺手，別過頭去，自己一個人蹲在一旁皺著眉頭點了根煙。
他不敢去看，也不知道這塊石頭最後開出來會是什麼結果，一切都聽從天命吧。
“嗡……哧……”切割機順著剛才的切割縫繼續往下走。
“師…師傅！師傅師傅！好像出綠了！師傅！”切割機又停了，助手發出驚叫。
“什麼？出綠了？黃老你快過來看看！”
“我靠？漲了？漲多大啊？”
黃老聽到助手的眾人的驚呼，趕忙把手中的煙一扔，踉蹌的跑過去，扒開眾人，叫來梯子，爬上去一看，不由得心中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