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的一劍刺去,正好被青魘手伊笑雙手夾住。
青魘手伊笑怪笑一聲。
他做了一個動作,讓熊著實吃了一驚。
這個動作就是他這一對灌以百毒的雙手,竟然淩空斷了。
從斷層之中,還有一雙手,這雙手粉嫩無比,好比無骨的魚,一樣柔軟非常。
青魘手不等熊反應過來,他的一雙奪命的無骨魚就插向熊的咽喉。
熊的劍收不回來,因為,他驚訝萬分,他從來不會相信青魘手伊笑的手,竟然是這樣柔軟,且白得像春蔥一樣的手。
熊更不能相信他一雙手居然隱藏得那麼深,手套隻是一個外殼,外殼上全是嚇人的玩兒,可是,比這外殼更為真正嚇人的,是他這雙無骨魚的手。
早已繞過熊的劍鋒,插入了熊的胸口。
熊感到無比的疼痛,他的胸口深深地插了兩掌。
真正看見的真不可怕,可看見不的,才叫可怕,等真正見到了可怕,才真的害怕了。
熊真的害怕,他手中的劍丟在了地上,這是他極少出現的狀況。
一雙無骨的手,從他的胸前倏然抽了出來。
熊的胸口沒有黑色的毒液,隻有慘不忍睹的兩隻怪手。
熊踉蹌了好幾步才站了起來,說道:“你這手是怎麼煉出來的?”
“這雙手可不是煉出來的,是燒出來的,是仇恨讓我更珍惜我這雙手。”青魘手伊笑說道。
“燒出來的?”熊很不解地問道。
“是的,一個女人燒出來的。”青魘手伊笑說道。
青魘手伊笑想起了當年他的母親的那種冷酷無情,直鑽著他的心窩。
無論什麼人,都絕對想不到,一個母親會用大鼎來裝滿滾燙的油,並將青魘手伊笑拋入油鍋裏,要不是北宮孤煞出手相救,他早就死了。
熊更加詫異了。
“你的劍很快。”青魘手伊笑說道。
“不錯,我承認我的劍很快,可卻比不上你的一雙手。”熊胸口湧現出鮮血來。
“不,那是因為你輸給了仁慈。無論誰見到我這雙手,他們都會變得遲鈍,你也不例外。”青魘手伊笑說道。
“不錯,我不是神,更不是劍神。倘若,見了你這雙手的人,他沒有遲鈍下來,那麼,他就不是人了。”熊忍著劇痛說道,鮮血已經淋濕了他的胸膛。
“不錯,所以見了我這雙手的人都死了,你也不例外。”青魘手伊笑伸出一條舌頭,舔著他雙手上的鮮血,鮮血在他的指尖融化,他更加滿足地一笑。
“青魘手,果然是青魘手,讓人變成惡夢的,不是你外表的惡毒,更不是你那灌以百毒的毒手,而是你從不願意露麵手,一雙白皙無暇的無骨手。這雙無骨手,就是你最原始的手,它就像初生兒的手。”熊感歎地說道。
“不錯,試問天下間誰會用一雙還似嬰兒的手去殺人。因此,你們都會愕然,都會感到可笑。”青魘手伊笑說道。
“嗯,我的確愕然了,可並沒感到可笑。我感到的隻有可悲。”熊說道。
一雙嬰兒手都會去殺人,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所有死在青魘手伊笑手中的人,他們就像做夢一樣,死在了青魘手伊笑的手裏,這雙手就是一雙酷似初生兒的手。
最危險的地方,也許並不是最危險的地方,最溫柔的手,也許,就是青魘手。
青魘如夢,隻是夢太遲。
“如果熊是那麼容易給打敗的,那麼我就真叫狗熊了。”熊大喝一聲,一劍揮去。
哢嚓一聲,地上掉下了兩片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