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一個個的都該死!”他怒吼一聲,還沒見過小王爺如此生氣的樣子,那些屬下趕緊將繩子套住了馬兒,一番合力之下,她的血肉模糊的雙腿出現在眼前,在場眾人無不倒抽一口冷氣,她的小腿上沒有一塊肉是好的,陰森可見的白色骨頭夾雜著猩紅的血液在雨下顯得那麼恐怖。
“去把最好的大夫找來!”他抱起奄奄一息的她往府裏趕了回去。
這個雨夜注定不會平靜,自打他抱著換身是血的她回到府內了那一刻開始。他將她放在了床榻上,屋內聚齊了十幾個太夫,他們絲毫不敢怠慢,但是每個人見到那雙腿時心裏頭都忍不住咯噔,傷成這個樣子,以後想再站起來簡直就是難上加難。
聽著每個太夫都搖著頭說隻能保住性命時,他心如刀割。
“快睜開眼睛,喚歌。”他坐在床邊緊緊握著她的手。聽聞趕來的妙兒看著他的手緊著著床上的女子不放,臉上的悲痛的神情是她從未見過的。
妙兒知道此時她要是再說些什麼勢必會招來赫寒景的嚴惡,她咬咬牙就跑了出去。
太夫仔細的處理著她腿上的上,做好一切時天都已經快亮了。
“去,給王妃找見好看又幹淨的衣裳。”他的聲音低沉到了極點,看著太夫們一個個離開,依依止住了哭聲趕緊找衣裳給喚歌換上,抹著眼淚就退了出去。
“老天待我不薄,如果你真是黛夏的話。”他輕撫著他額間的發絲,伏身吻上她的唇,心裏卻泛開了疑惑,如果她真是黛夏,那理應是認得他才是,為什麼第一眼相遇識,她仿佛不認得自己。
他猛的想起她曾經問過的一句話:我以前是不是見過你?
赫寒景明白了,原來她是忘了他,忘了他這個以前羞辱她的男人……
但是,忘了也好,有時候記得一些事未必就是好的。
床上的人兒動了動,她緩緩的睜開眸子,他頓時高興不已。
“為什麼,為什麼我還活著。”剛剛醒來,她又淚如雨下,此時的雙腿,她完全感覺不到一絲疼痛,喚歌掀開自己的長裙,她的腿還在,卻變得那樣醜陋不堪。
他還沒來得及回她,就見她慌忙的在轉著身子在床上找東西。
喚歌在找那把匕首,那把她昨夜放在床上的匕首,她忽然笑了起來,找到了!
她二話不說就抽出來匕首就要朝自己脖間滑過去,赫寒景趕緊抓了那鋒利的刀尖。
“如今我連死的權利都沒了嗎?我不想做殘廢的人,沒了腿,我以後……”她聲淚俱下。
“別死,喚歌,別死。”他緊緊拽住她的刀尖,鮮血滴到她的裙上。
他看著她的眸子是那麼柔情,她呆住了,他為什麼要用這樣的眼神看她?
她的目光移到他的肩上,那裏是一片刺眼的血跡,喚歌猛的想起昨夜,她狠狠咬下的那一口,就像是把自己所有的痛都傳到了他身上。
她抬起手小心翼翼的掀開他的衣裳,隻見他的肩上裸露的傷口,她竟咬得他筋骨血肉分離……
“不疼。”他搖搖頭。
“我……”她呆住。
他將怔住的她輕輕攬入懷中,耳邊傳來他低低的聲音:“我會想辦法治好你的腿,所以別死,好嗎?”
她躲在他懷中低低哭了起來,是感動於赫寒景的這句話還是因為傷心不已,她抓著他的衣裳再也沒有鬆手過。
令喚歌沒有想到的是,她受傷回來的這幾天,他幾乎沒有離開過自己的身邊,這個小王爺忽然變得溫柔體貼起來,即便知道她依舊從內心深處的在排斥他,他依舊親自每日端著藥,一口一口的看著她吞下。
她從最初的不接受到了後來的慢慢釋然,她背地裏想過好多次要了結自己的生命,結果每一次都被他撞見了,上天就像是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他說:喚歌,我會治好你的腿。
他說,喚歌,別死。
每一句話都是包涵著令人感覺溫暖無比的心意。
赫寒景變了,變得對她溫柔起來,那種感覺是謝君鏵才能給她的溫柔感覺。
又是一個夜晚,她看著他褪去了外袍,她有些詫異的問道:“你今夜要睡在這裏?”
幾日來他隻是看著她入睡就出去,今夜卻突然要睡在這,喚歌不自在了。
“這本來就是我的屋子,我為何睡不得。”他說著便媳了燈火坐到了床邊。
她再一次被他摟在懷中,感受著他有力的臂彎,喚歌淡淡一笑,原來靜下心來的時候,竟也變得這般不在意了。
是她開始慢慢接受了自己是景王妃的緣故還是在那個雨夜之後被他的話給感動到了,她也說不明白。
“喚歌,你是不是很討厭我?”他忽然喃喃問道,語氣裏夾雜著一絲失望。
“我的孩子,你忘了嗎?”她平靜而語,如果沒有他當時的狠辣,她或許就能生下那個孩子,盡管她不知道如果真的生下那個孩子,之後她該無論如何,鴻睿不愛喚歌,喚歌該怎麼辦?
“那我賠你一個好嗎?”他說著,摟緊了她。
她卻驚呆了,錯愕的說不出來話來,感覺著他的身子壓了上來,她喘著氣不敢看他的眼睛。
“你討厭我,所以你拒絕我,喚歌,我是你的夫,你不該拒絕我。”他說著,低頭吻上她的唇,她忽然抓緊了他的手,手心裏全都是汗。
她知道,她現在已經是小王爺的妻,即便她再不喜歡他,卻不能拒絕夫妻之間的禮數,有多少女子成親那日才知道自己夫君的長相,卻也不得以妻子的身份去承歡。她再討厭他,終有一天也是要與他如此的吧……
感覺到她鬆開了手,他有些詫異,這一次,她居然沒有拒絕。
赫寒景的手遊走到她腰間輕輕一扯,便將她的衣裳解開來,她的身子有些發抖,他吻向她的脖間,在她耳邊低語著:“總有一天,你會心甘情願。”
她狠狠閉上眸子,腦子裏一片空白。
洞房花燭,春宵一刻,這一夜,她成了他的女人。
轉眼間又過了一個小半月,她腿上的傷口愈合了不少,單絲掀開裙子一看,依舊是觸目驚心,喚歌也漸漸習慣下來,她變得比往常更加安靜,安靜的總是靠坐在軟榻上,看著窗外的景色發呆,閑來無事的時候也會翻閱書籍,雖然很清靜,但是她還是不由得懷念踏在土地上的感覺。
“景王妃。”依依推門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群婢女,個個手裏都抱著紅梅。
“這是做什麼?”她疑惑問道。
“小王爺吩咐的,景王妃喜歡紅梅,所有吩咐下人又將這些紅梅又抱來了這邊。”依依說著,一邊指揮著大夥將紅梅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