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這個地方,不喜歡剛剛那裏,寒景,我可以住這裏嗎?”妙兒回頭朝他燦爛一笑。
“當然可以。”他寵溺一笑,喚歌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他居然也會有那樣的笑容,幹淨清爽,溫柔就似一陣清風。
“依依,那我們出去吧。”喚歌吩咐一聲,不再看兩人就徑自出門而去。
既然她喜歡,她就讓,反正對她來說,這個王府住哪裏都是一樣的。
妙兒高興不已,看著她空著手直接出門而去,不由的開口問了:“你不收拾一下嗎?這屋子裏的東西,我不習慣用別人用過的東西。”
稚氣的語氣完全聽不出一絲惡意來。
“這屋子從來就沒什麼東西是我的,床隻睡過兩次,衣服隻穿過幾件,不喜歡的話就叫人換了就好。”她微微一笑,嫁進來好幾天,她幾乎都是趴在桌上睡著的,她不敢睡床,怕睡得太安逸了,就會做夢,她害怕做夢,因為夢裏有謝君鏵死寂的麵容。
“依依,以後你就在下月殿伺候著。”他開口道,喚歌的身子猛然怔住,下月殿,那是他的屋子啊,他居然讓她去睡他的屋子?這是給她留最後一點麵子嗎?還是說這個院子以後才是他真正的屋子,因為妙兒在這。
依依聽了立刻笑了,兩人前往下月殿的路上,依依忍不住說了:“小王爺心裏還是惦著景王妃。”
她淡淡一笑,她才不在乎這個呢。
踏進下月殿,看著整齊的屋子,整齊的床,右邊是巨大的書架子,東西掛滿了字畫,這裏麵到處彌漫著赫寒景的氣息,靜雅的屋子不由得讓她歡喜起來。
“景王妃,夜深了,該睡了。”依依看著她坐在窗前發呆,似乎沒有要休息的樣子。
“你先下去歇著吧。”她回了一句,依依也不好再說什麼,點點頭便掩門退了出去。
她伏在桌上,將腦袋搭在雙臂上,思緒開始彌漫開來,她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麼東西,總覺得腦子亂糟糟的,片刻都不能停下來。
而此刻妙兒依偎在赫寒景的懷中,久久無法入眠,她小心翻了個身子,看著他微微閉著眸子,“睡著了?”她小聲問道。
“還沒。”他溫柔回道,睜開了眸子。
“那時真是下了我一跳呢!說什麼要嫁給你的話。”她笑了起來,她承認,自從他在樹下接住她的那一刻開始,她就被眼前這個風神俊秀的男子迷住了。
他笑了,笑得很溫柔。
“妙兒,我今夜還有點事要處理,就不陪你了。”他說著就要起身穿衣。
“這麼晚了還要去哪?”妙兒抓住他的手,有些委屈道。
“朝廷的事情。”他依舊是溫柔的回著,快速穿好了衣裳:“來日方長,你不必擔心。”他給她掖好被子就走了出去。
妙兒笑嘻嘻的點點頭,卷起被子就沉沉睡了過去。
他出了院子,就徑自朝下月殿走去,來著這個本來就是他的屋子,他此刻卻有些猶豫,看著屋內的燈還在亮著,他推門走了進去,裏麵很安靜,也不知那個女人睡了沒?走進內殿一看,她正趴在床窗邊的桌上,像是睡著了。
她每夜都是這樣睡覺的?他輕聲走了過去,卻在桌上發現一小汪水珠,這是眼淚?他疑惑了,餘喚歌還在為鴻睿難過?
赫寒景忽然笑了起來,說到底曾是鴻睿的妻。
夜裏冷,這樣睡會著涼的吧?他小心的將她抱起走到床邊,輕輕放在她時,喚歌卻被弄醒了,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卻看到他的臉,她想都沒想立刻要腰間抽出匕首,喘著大氣看著他。
他卻沒有一絲害怕的神情,反倒是一根手指輕輕抵住了刀尖,“還是原來那把匕首,你還真是……蠢。”他玩味一笑。
她可不是蠢,這還不是為了防他!寂靜深夜他不陪著新夫人跑來這裏做什麼?
她輕輕推開她的刀,原來她也會怕他?這東西一直偷偷藏著呢。
“出去!”她大聲嗬斥道,忽然被他封住了唇,喚歌還沒反應過來,忽然他一直手將被子掀了起來,她眼前一片漆黑,隻覺得身上一重,他抱著她迅速卷進了被子裏。赫寒景居然壓到了她身上!她頓時一陣惱怒,鋒利的指甲將他的手臂生生抓住五道血痕。
他疼得一陣皺眉,低吼道:“你真狠!”
“放開我。”她不甘示弱。
“你信不信你以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把下人招來了,明日整個府裏的人都會知道我今夜在你這裏,妙兒知道會怎麼樣?她以後能給你好臉子看?”他淡淡說道,漆黑的被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那是你的事,與我何幹?”她雖是這樣說,卻也壓低了聲音。
“那是你的看法,不是妙兒的看法,妙兒看起來活潑可愛,但是心思卻不簡單。”從妙兒今夜要了她原本的屋子就能看得出來。
“你不是喜歡她嗎?哈。”她有些嘲諷道。
“我喜歡的是她的臉。”他忽然認真說道,莫不是妙兒長得與黛夏有些像,他是斷斷不會看那樣的女子,隻是一看到妙兒那張臉,他就不由得失了魂。
那個銀央的小公主,她掩嘴笑起來的樣子又一次浮現在她腦海中。
“你知道嗎?我犯了一個錯。”他忽然沉聲喃喃道。
“什麼?”喚歌難得見他這樣,不由得也疑惑起來。
“我殺了她。”他話剛剛出口,喚歌驚呆了!
“你是說你的前一個夫人?”
他沉默了。
她卻感到了深深一股涼意,原來他真的下得去手!連枕邊的女人都能忍心下得去手!她忽然覺得眼前這個人實在是危險,喚歌急了,忽然用力的想要將他推開,他卻如大山一樣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