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接連不斷的落下,並沒有伴隨訓斥聲,隻是沉默,房間裏除了來福焦急的敲門和我細細不敢大聲的嗚咽外,再沒有別的聲響。
屁股感覺正被火燒著,辣辣的疼,而且書文似乎並沒有停手的打算,一掌接著一掌,就像是在傷口上撒上一把又一把的鹽,我直接放棄掙紮,武力值本來就是天上地下,而且一般都是越掙紮打的越狠,我忍忍說不定他打了一會就覺得沒趣然後自己就停手了。
不多久,來福帶著梅姑姑衝進了房間,我含著眼淚望向他們,丟人不丟人的已經顧不到了,趕緊救命啊!
來福衝上來給我抹眼淚,跪在書文麵前不停磕頭求饒:“大爺,您就饒了主子吧,他身子嬌貴,經不起這麼折騰,您要打還不如打奴才,奴才皮糙肉厚……”
“胡,胡說什麼,啊!”
梅姑姑大概是被書文的氣勢怔住了,站在門邊都沒敢往裏挪,剛想開口就被書文喝止。
“今天誰都不許勸,誰要勸我打的更狠!”
手掌落下,比剛才又多使了幾分勁,我實在忍不住“啊呀呀”的叫喊起來。
來福抓著我的手,抖的比我還厲害,慘兮兮的陪著我哭。
梅姑姑斟酌了才開口:“我不是想勸,就算你真把人打死了,我也隻當沒看見,找個地方埋了就是,不過等小宮主回來啊,怕是又沒安穩日子可過了。”
來福哭著說:“大爺,別打了,都,都見血了……”
見血了……難怪那麼疼!
我覺得怨啊,雖然這次是我私自跑出莊子,但碰上山匪還是要怪那匹臭馬,誰讓它亂跑!
書文終於停下手,原本以為他把我打的屁股開花,多少會心疼,好歹丟下兩句安慰話,但這次是真把他氣到了,一句話都沒說,直接掠過梅姑姑“飛”了出去。
來福抖的篩糠似的,眼淚是吧嗒吧嗒的流,“主子,疼不疼?”
我勉強的扯出一個大概不會比哭好看多少的笑容,“不疼……一點也,不疼……”其實早就疼到麻痹,回頭看了一眼原本白嫩的屁股,被打了不知道多少下,已經看不清掌印,紅豔豔的一大片,破了皮滲出血來,實在是可憐兮兮。
梅姑姑走過來看了我屁股一眼,說:“好好躺著,我去給你拿金瘡藥。”
我一邊抹眼淚,一邊默默的拉被子想把屁股蓋上,雖說梅姑姑不是外人,但多少麵子上過不去,還是遮起來的好。
來福擋住我的手:“主子先別蓋上,一會等梅姨拿了藥來我給你止了血抹上再說。我先去打點熱水給您擦擦。”
來福和梅姑姑一起出去了,我一個人委屈的趴在床上晾屁股。
過了一會感覺身邊有人,以為是書文,欣喜的抬頭,碰上的卻是聞人翼冷峻的麵孔。
他涼涼的說:“怎麼,不是大師兄失望了?”
我轉過頭去,他身上還穿著黑色的夜行衣,有濃重的血的味道。
他在床邊坐下,在我屁股傷口上不輕不重的按了一下。
我疼的喊了一聲,“你幹什麼!”
“看來這次大師兄是真的生氣了。”
我又耷拉了臉,“我知道,這次是我太過分了,他生氣也是應該的。”
“那你就沒想過我是不是也生氣?”
我抬起頭警覺的看他,他不會也是想學書文一樣打我一頓吧,可是屁股上已經沒有可以落手的地方了。
“你想幹嘛?”
“放心,我不打你。”
我鬆了口氣,他忽然湊近在我耳邊說:“我有我的方法。”
哄的一下血氣全部湧上頭部,推了他一把,忸怩道:“走開!”
來福捧了熱水進來,還帶來了梅姑姑給他的金瘡藥。
聞人翼說:“晚了,你休息去吧,我來照顧他。”
來福一向是尊敬大爺害怕三爺,所以隻是偷瞧了我一眼就退了出去。
聞人翼擰了毛巾,皺著眉頭將我屁股上的零星血水擦去,“下手這麼重。”
我疼的將被子角放進嘴裏□□,那一盆打來的熱水漸漸變為淡紅色,我心裏難過,學長向來疼我,別說是動手,平時連句重話都不會對我講。有時我任性了發脾氣,他也隻是很耐心的哄我和我說道理。
將金瘡藥敷好,聞人翼從衣櫃中拿出一條幹淨褲子給我換上,然後又將我的外袍脫去,給我蓋上被子。
“這幾天好好趴著,別亂動扯了傷口留下疤痕。”
“留疤就留疤,我又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在乎,你自己又瞧不見,每次都對著傷橫累累的屁股,你讓我怎麼硬起來。”聞人翼總是可以一本正經理所當然的說出那些很猥瑣很下流的話,有關這點我是相當佩服。
“你去沐浴吧,好濃的血腥味。”
他想說什麼,但終究沒有開口,有關今晚,多說無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