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塞一塊桂花糕進嘴裏,含糊又漫不經心的說:“你聽二爺說的?”
禦駕親征,也不過就是做做樣子,鼓舞鼓舞士氣,真正上陣衝殺的還不是那些倒黴小兵。
“嗯。主子,你說皇上他能不能統一三國?”
我放下手中的書,仔細想了想。
“應該能吧。就目前來說,我看好他。”
來福用牙咬掉線頭,放下針線,拎起縫好的狐皮襖子抖了抖,純白的顏色就像是外頭飄落的片片雪花。
“做好了,主子您試試。”
我從被子裏起來,來福為我穿上,正合身。
“挺好的。”
來福手就是巧。
“主子,您說皇上他會不會一直找您,一直找下去?”
“誰知道。大概會吧。不過這會他忙著開拓他的疆土呢,等他開拓完了,就會有更多更多的事等他去忙,哪還有時間想起我啊,早晚會忘記的。”
雖說過了四個多月,風聲是沒原先緊了,但隻要還在有琴淵的地盤上就得小心。
我也不想每次出去都得易容,而且光易容還躲不開盤查,萬一一個閃失,可是功虧一簣,所以這四個多月裏我鮮少出門,好在我原本就不是呆不住的人,不會覺得太悶。倒是來福,如今他也是“通緝犯”,隻好陪著我在這莊子裏“坐監”。
“可惜了,如果皇上不是皇上,不定你們會是挺好的一對呢。”
在來福的心裏,對有琴淵的評價一直都挺高,不可否認,他是個令萬民敬仰的好皇帝。
我笑起來,在他額上一彈,“可惜他就是皇上。還有啊,你這話別給大爺和三爺聽見了,他們會不高興的。”
來福做了個封嘴的表情,自顧自笑起來。
聞人翼常說,如果當初是他去皇宮接我,一定不會讓有琴淵活著。
我說,所以學長才不讓你去。
吱呀,門被推開,寒風隨即鑽了空子狠命往溫暖處鑽。
我拉進身上的被子再次鑽進去。
書文反身把門關上,拍去落在肩上的幾片雪花。
來福識相的起身退了出去。
書文走過來坐在我身邊,笑著把我連人帶被的抱進懷裏。
“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就來看你了。”
“這幾個月你都在忙些什麼?”
“做生意。”
他總是這樣說,卻不告訴我做什麼生意。
“怎麼突然忙著做生意了?”
在我鼻上一點,“養活你啊——”
我臉一紅,“誰要你養活了,我有手有腳的,可以自己養活自己。”
書文笑笑,不與我計較。
“等忙過了這段,接下來就會有時間陪你了。”
踏月山莊這樣大的規模,要維持下來自然不會簡單,別看上官瑞總是一副風流敗家仔模樣的走南闖北,暗地裏不定在幹些什麼。
“嗯。以後你有什麼計劃?”
“好好的發展踏月山莊。”
“不報仇了?”
書文又笑:“十年不晚。如今該把根基站穩才是。而且我有那麼多人要養,尤其是你,怎麼能動不動就出去拿命拚呢。”
“翼也這麼想?”我很懷疑。
“他是怕自己有個萬一,就讓我撈了個大便宜。”
額頭抵額頭,輕輕在我唇上吻了吻。
“學長……”我猶豫,“這樣……好嗎?翼和我說你們不介意,但我覺得很別扭。”
書文皺了皺鼻子,做可愛狀。
“是有些複雜,如果就上輩子來說,我和你該是一對,那翼就是第三者,但就這輩子來說,你先遇上了翼,我知道你對他是有感情的,可是偏偏我又出現了,似乎我突然成了第三者。他不可能會放棄你,而我來這裏,更加是為了尋找你,找到了,又有什麼理由放棄呢。我和翼是兄弟,我不想傷害他,他其實也不想傷害我,所以呢,這輩子注定了我們三人必須要糾纏在一起了。同時得到你,或是同時放棄你,我們不願意放棄,自然就隻有這一種選擇了。”
“是嗎?”腦袋變成了一團漿糊。
“是。”
書文說的異常肯定。
“而且……”湊到我耳邊,小聲道:“你可是不能偏心啊——”
“偏心,什麼偏心?”腦袋依然很江湖。
“你說呢?”書文笑的極其曖昧,“小傻瓜。”
之後,書文身體力行的告訴了我,什麼叫做不可以偏心。
角樓內傳出一聲大吼:“能不能都不要啊——”
所以說,做人不可以貪心。
貪心,是要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