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純粹的好人。”陳莫若有所思地呢喃道。
“我就沒有見過比他們還好的人,我姨和我姨夫命挺苦的,把我兩哥拉扯大不容易,我大表哥和大表嫂更不容易,早些年嫂子身子弱,長年有病,身子都快被掏空了,好容易從送子觀音那裏求來了個兒子,卻又是……哎,不說也罷,反正我的看法就是老天爺眼瞎了!”呂良恨恨地咒罵著老天爺。
他不想說的事情,卻是引起了陳莫的好奇,陳莫試探性地問道:“小孩子怎麼了?身體不好嗎?”
“要是身體不好就好了,是這裏不好……”呂良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怎麼了?”陳莫急聲問道。
呂良失落地說道:“醫生那會說嫂子都沒法懷孩子了,好容易從送子觀音那裏把小安給求了過來,當時人送子觀音都刻意囑咐了,在懷孕的時候別讓我嫂子見白,可誰能想到我嫂子的娘能在那時候死呢,我嫂子隻能是出殯,這去出了趟殯回來之後,我嫂子的精神就一直不好,最後孩子早產,醫生雖然說孩子身體一切都正常,但是誰都能看出來這個孩子不正常。一生下來就瞪著大眼珠子瞅人的孩子有能正常嗎?表哥和表嫂那些年光跑各地的兒童醫院了,沒用,小安還是不管打針還是吃藥都不哭不鬧,除了看到那些顏色鮮豔的東西會發病之外就沒有別的毛病。所以,家裏就被收拾成了這個樣子,連一點帶顏色的東西都沒有。在出事之前,他們去看過心理醫生,醫生說孩子心理有問題,剛準備治,就出事了。說別的都是假的,就是老天爺不長眼!”
“送子觀音?”呂良整篇話說下來,最令陳莫感興趣的是這四個字,一個都被醫生確診了沒法生育的人,是怎麼求來的孩子呢?
呂良點頭說道:“嗯,送子觀音。我們呂家莊的後麵有個觀音廟,裏邊有個送子觀音,十裏八鄉不懷孩子的都去哪求,十個有六個都能求上孩子。”
陳莫疑惑地問道:“你說的這個送子觀音,應該是個人吧?”
呂良說道:“嗯,是個人,我們都叫她老為觀音娘娘,專門幫人求子的,老太太眼神不太好,天天就在廟裏邊呆著,就靠附近的鄉親們給送點吃喝。我哥家出事的時候,老太太還特意從觀音廟來了一趟,幫著我把他們一家的骨灰給請回老家的。”
一直漫不經心地站在陽台上聽著的蔣開元,在聽到這一情況的時候,不由自主地走出了陽台,他剛要開口說些什麼,就被陳莫的眼神製止住了。
陳莫眉頭緊皺地看著呂良說道:“聽你說,這個觀音娘娘當時囑咐過你嫂子別見白事是吧?那你嫂子見了白事之後生出了這樣的孩子,她有沒有說過什麼?”
呂良皺眉沉思了一會兒:“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孩子生了之後,我哥和我嫂子年年都回去找她,我得看店,沒有跟著回去過。”
陳莫神情凝重地說道:“那能不能麻煩你帶我們去見見這位觀音娘娘呢?”
呂良一臉為難地說道:“這個我去不了,我得看店,不過我可以給你們地址!”
“麻煩了。”陳莫客氣地向呂良道了下謝。
呂良不以為然地說道:“不耐煩,到了泰安,就有到呂家溝的公交車,下了車之後,你們打聽打聽就到了,離站牌沒有多遠。”
陳莫掏出了手機,客氣地說道:“好,那我們先去看看,到時候說不定還得再麻煩您,留個電話吧。”
“138……”呂良不假思索地報上了自己的電話號碼。
“行,回頭再聯係!”要到電話之後,陳莫便是沒有心思再繼續聊下去,著急地出了盧家。
坐在車裏的卓嘎白瑪看到陳莫神色古怪走出樓門的時候,不由就是好奇起來:“怎麼了?”
“盧安有病你們知道嗎?”陳莫麵無表情地問道。
卓嘎白瑪一臉茫然地問道:“有病?什麼病?沒有這方麵的記錄啊?要是有病的話,應該能查到資料啊?”
聽到這話,陳莫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緊隨其後的蔣開元同樣是陰沉著個臉走到了車前,沉聲說道:“陳莫,我看這個觀音娘娘的問題很大。”
“嗯,走,先回明寶齋安排一下,然後去會會這個觀音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