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群兵士,此時身處戰場,不論敵我,各個皆已是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直殺的眼中通紅,手中的兵刃竟是不曾停止過片刻。
一時間,猙獰的麵孔,帶血的刀劍,低沉的嚎叫,彌漫的煙塵,整片荒漠都被這種最原始的,冷兵器搏殺的慘烈氣息所籠罩著。
白洛和江靈等人,此時見狀,也是為之動容。
這片黃沙遍地的沙漠,此刻已是被血液給染紅,死屍遍地,血流不止,卻無一人上前清理,濃濃的血腥味與汗氣味相互夾雜著,充斥在空氣中,刺鼻難聞。
而殺戮,仍在繼續。
淒厲的嘶喊,瘋狂的廝殺,熾熱的烽火,隻使得兩軍兵士更加地憤怒,手中揮舞的利刃更加地殺人如麻。
隻見,一名秦國大陸卒兵剛剛劈中一人,還未來得及高興,卻是已經被另外一名番兵給砍翻在地,頓時身首異處,連眼睛都還未曾閉上。
僅數個時辰的時間,那五千番兵已經死的死,殘的殘,紛紛退向自己軍中。
殘陽如血,落日的餘暉灑在了那幾名番兵身上,更顯得番邦軍隊已是潰不成軍,如同這夕陽一般,幾近滅亡。
而此時,秦國大陸軍隊,也是不足三千人。
隻見厲猛渾身是血,望著冷笑的枯力骨,轉身朝著自己身後已經是站立不住的卒兵們大吼一聲。
“弟兄們,成敗在此一舉,番兵此刻已經潰敗,格老子的,給我殺進敵營。”
說罷,厲猛衝地上拔起一麵戰旗,舉在手中揮舞著,朝著那枯力骨衝去。
剩下的卒兵見狀,也是紛紛舉起長劍,跟隨著自己的將領,朝著那番邦軍營處吼叫著殺去。
那枯力骨見狀,卻是不慌不忙地朝後退著,看著這三千卒兵朝著自己衝來。
白洛看到此景,大叫一聲不好,朝著厲猛大喊快退。
厲猛充耳不聞白洛所喊,此刻已是殺意充滿了腦海之中,帶著一眾秦國大陸卒兵繼續朝前衝著。
待厲猛和這一眾卒兵全部邁步踏入一片黃沙區域之中,這枯力骨臉上笑容更甚,這才開口說道。
“等你們好久了!地刺番兵,給我上!”
那枯力骨話剛說罷,果不其然,從那黃沙地裏,忽地冒出杆杆長槍,槍尖朝上捅出,頓時把手持戰旗的厲猛連同那三千卒兵給捅了個穿透。
正是,卒兵惟願裹屍還,厲猛何須死入關。一腳踏進黃沙處,卻是想回登天難。
近千個地刺番兵在殺完這一群卒兵後,這才從那黃沙地底鑽出,手持長槍,竟是朝著秦國大陸軍營衝去。
此時,隻見那黃沙地上,厲猛不相信的瞪著雙眼,手持一根“厲”字戰旗,死在了地上。
那旗幟上的“厲”字此刻也是如同其主人身體一般,已被番兵長槍給捅的千瘡百孔。
白洛見到番兵衝來,轉身見到自己這邊卒兵人數也是不多,急忙命令江靈江義兩人去取來一大桶石油,朝著己方跟前潑出一道長線,隨即將其點燃,這才恰恰防禦住了這次番兵的攻擊。
枯力骨望著熊熊烈火後麵的白洛,用手朝其比了一個劃脖子的姿勢後,這才帶著那一眾番兵轉身回營。
隻見,白洛此時臉色慘白,望著枯力骨離去的身影,卻是一時茫然,現在秦國大陸兵力稀少,仿佛又回到了當日那落後挨打的情形,心道隻是這一次,又會有誰出來拯救這一切呢?
望著眼前不成熟的江靈和江義,白洛長歎一口氣,也是帶著剩下的一眾失望和驚訝的卒兵們默默回營。
兩日後,秦國大陸軍營,白洛營帳。
此時,江靈,江義已經是不敢在說話,楓媚影也是不出一聲,繼續發著呆。
隻見白洛麵容枯瘦,兩眼無神,望著營外一眾同樣是心灰意冷的卒兵,一時間竟是無言可對。
低頭望著那右手手腕處的一道紅線,白洛一咬牙,從牆上抽下一柄寶劍,隨即朝著門口奔去。
江靈和江義兩人見狀,急忙拉住白洛,將其朝著營帳中回扯。
待把白洛強行給按在椅子上後,江靈這才開口說道。
“白副將,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這殺枯力骨一事,還是我來吧。”
江義聞言,也是朝著白洛行了一個軍禮,說道。
“白副將,這一次,讓我來吧。”
白洛看著自己眼前這兩個小屁孩,呆滯的眼神終於閃出了一絲亮光,放下手中的寶劍,說道。
“既然如此,那也就不多讓了,這一次,我們三個一起去。”
正當三人商議好後,準備出發之時,那楓媚影呆望著門外,卻是看到一名卒兵急衝衝地跑進營帳之中,朝著白洛行禮說道。
“報!”
“白副將,兩位江副將,楓副將,營外有一個長發乞丐,此刻正在闖我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