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岑俚的聲音帶著少有的戒備,她從認識我以來,幾乎沒有用這種語氣跟我說過話。
“我。。”我在想這裏到底是哪裏的兩秒之內,岑俚搶走了話語權。
“你結巴什麼?跟在郭韞床上的女人一塊喝茶喝的開心,老師住院這麼大的事你也不想著告訴我一聲,反而跟李木子跑回去見家長去了,你以為你是他誰?陪你參加個婚禮他就得給你個婚禮了嗎?”
“你激動什麼,我就來吃個飯。至於。。。”
“你別搶話我還沒問完呢,你不應該知道我激動什麼嗎?你認識幾個姓岑的,岑米就這麼冷不丁睡了我男人,不來跟我挑釁她跑去跟你喝什麼茶?你就一點都不警覺嘛?那女的根本就是他媽我姐姐!雖然我不知道到底是我私生還是她私生,總之她出現就是為了折磨我,弄死我,看著我被她的鞋跟踩成肉泥才能開心。你呢?你還去見她,你隨便說點什麼都能輕而易舉出賣我,你到底誰朋友?!”
信息量太大,每天刷微博都能看到這麼一兩句。通常都是在複雜的三角戀,同性戀裏,看到這麼一句話,表示讀者很難接受。你們來過過我的生活,岑俚剛才那一段氣都沒喘的責罵聲裏,我真正體會到什麼叫信息量大。
我來告訴你們什麼叫信息量大,你明明看懂了這是一對基友的故事,隻是不想直接說自己看懂了,於是調侃著說信息量大,但也沒說你到底有沒有完全接收到這些信息。而我,我幾乎聽不懂岑俚在說什麼,也是實實在在覺得信息量大到我的腦容量沒有辦法運算這其中的時期。
也許你會覺得我很傻缺,你聽著我的故事可能這會兒要說了,“我從岑米一出場我就知道她是岑俚姐姐了。”
好,你在聽故事的時候頭腦這麼清醒,稍微一個同姓氏的女人出現你都能補腦出後麵的劇情。那我在生活中要怎麼時時刻刻保持這麼清醒?我每天認識那麼多同姓氏甚至同名同姓的人,我最開始還是個大學生的時候也偶爾會偷偷補腦一些狗血劇情,可後來所有焦頭爛額的時期鬥的我忙不開交的時候,我還會有多少心思去提防著同姓氏的人可能會帶來的威脅?我做不到,而且我覺得做不到是太正常了。
這些都是我想跟岑俚反駁的措辭,可是我握著手機的手心已經出汗到手機都快握不住,電話那邊安靜了下來,她在等我解釋。
我聽著她氣憤的沉重的呼吸聲,腦子裏清清楚楚捕捉著她生氣時候的表情,好像她現在就站在我麵前,揮著胳膊上來就是要給我一耳光的架勢。
嚇的我聲音一開口就在發抖:“岑。。岑米她說要找我談談。。。我怕我不去她就會去找你。。。你倆肯定能掐一架。。。”
人吧,緊張害怕到一定程度,就會蒙。蒙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知道自己聲音在顫抖,眼淚在打轉,先道歉,得到原諒再說,以後再去想自己犯了什麼錯,怎麼改,怎麼和好,當下隻能想這麼多了。
岑俚在那頭歎了聲長長的氣,“巴黎小姐。”她一字一字地說,“她能找到你住在哪裏,光著一點還不夠你提防了嗎?她怎麼知道的你信息,你怎麼知道她還知不知道些別的?你腦子呢?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攢起來的那些個智商呢?你倒是用啊!”
被岑俚教訓了兩句,我清醒了一大截,她剛剛的訓罵,大部分都是出於擔心,真正責怪我背著她和岑米見麵的事情本身占的比例小的不能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