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紗下的女人,看著石床上的人,渾身是傷,脖子上有個發黑的傷口,像是被人咬的齒印,上麵的黑血卻是沒有消失,聖女想著,或許你遇到了“她”居然能讓她放了寶貝出來,也沒殺死你,真是命大的人兒,看樣子也是心誌堅定的人。
聖女走下石階,取出一個甕棺,走到那聖泉的邊上,彎下腰將那死去的蠱蟲丟在池子裏,暮然隻見那池子裏一陣翻滾,卻看見一頭一尺大小的鐵頭魚竄了上來,爭相吞噬那些死去的蠱蟲,激起陣陣浪花。
聖女也不害怕,隻是舀了一甕棺的水,走到石床邊上。
聖女坐在石床上,挨著孫孝,拿出一塊黑色紗絹,沾著黑泉裏的水,為孫孝擦洗,一點點清洗孫孝的脖子,將那傷口上的黑血清洗掉,那女人渾身都是毒,連牙齒裏,唾液裏的都是毒,她說話的時候,毒氣就會噴發出來,讓人神誌不清,是把自己都當蠱來煉製的女人,聖女也覺得可怕,凡是人啊,不把自己當人了,那還有什麼善意呢,真真是一個從裏到外都是邪惡的人。
孫孝覺得火熱,整個人好像被烤化了一樣,在夢中,一切都是刀山火海,那世界猶如混沌一樣,除了火熱就別無他物,隻是孫孝難受的時候,身體裏傳來了陣陣的冰涼,一點一點將他身體裏的火熱吸的幹淨,孫孝覺得自己身體裏的火毒被吸走,那暴躁不安的心尖尖的平靜夏利,他覺得脖子上傳來陣陣的冰冷,那感覺猶如那個醜陋的女人在吸食自己鮮血時的情況。
那個醜陋的蠱女麵容在孫孝腦海裏回蕩,他厭惡而驚懼,惱怒的孫孝一把抓住那個要吞噬自己鮮血的女人的手,突然孫孝醒了過來,當真是被惡夢活活嚇醒,突然他看到一團黑漆漆的東西,嚇的他急忙欲出手。
孫孝的視線,沒有恢複,這種動作隻是在惡夢驚醒之後的本能,當他的視線清醒之後突然他發現這是個人,而且本能的直覺,這是女人,孫孝的手刀停留在那女人的脖子一寸處,差點打了下去。
你是誰?孫孝緊緊捉著那女人的手,另外一隻手像是一把刀一樣架在那女人的脖子上。
聖女額頭冒出一絲冷汗,因為非常痛,也被之前孫孝的動作嚇著了。
昭奴,莫昭奴~
嗯?莫招奴?招了又怎麼樣?孫孝不解的問,這女人的聲音雖然很好聽,但是這樣的挑釁讓孫孝被激起了鬥誌的心,而且更為重要的是這個女人帶著麵紗,把容貌隱藏在黑紗之下,孫孝真的很怕再次遇到上次在邪廟山洞中遇到的那個帶著麵具的女人,當麵具拿下來的那一刻,孫孝看到那個女人的麵容,然後全世界都崩塌了,所以孫孝不在聲音好聽頭發長就一定是漂亮的女人。
招了~就有麻煩~聖女黑紗下的眸子一陣轉動,那眸子猶如黑色的月亮一樣,將整個世界都吞噬了,那一陣黑黢黢的光芒從黑紗下散發出來,孫孝看著,眼睛睜的巨大,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眼神,完全是黑色的,這是魔鬼的,眸子,隻有魔鬼才會天生擁有這樣黑暗的眼神~
啊~孫孝猛然鬆手捂著自己的頭,在石床上打滾,那眼神太厲害,孫孝隻是看了一眼就覺得自己的腦袋不掏空了一樣,劇痛無比,這到底是什麼力量,讓孫孝咋舌。
你到底是什麼人~孫孝喘氣問著,心有餘悸。
我說了~那麼我要問你,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找我?聖女說著,說完便起了身子,手腕上還隱隱作痛,不過也沒有埋怨這個男人的粗魯,而是取走甕棺,一步步下了台階,將水倒進黑泉之中。
我找你?我什麼時候找你了~孫孝說著,說完突然一愣,猛然看著那個女人的背影,那黑色的身影婀娜多姿,猶如曼妙的年輕女子一樣,他有些錯愕,急忙說道:你就是拜月教的聖女?雙瞳四目的人?你怎麼會這麼年輕?你把麵紗去掉,給我看看~
聖女對於孫孝的話覺得有些魯莽,自從七歲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與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不相同之後,就把自己隱藏在黑紗之下,從此就再也沒有摘下來過,這是一種冒犯,對她來說。
難道你覺得我會是一個七老八十的人嗎?聖女說著。
是,難道剩女不是這個意思嗎?但凡教派的聖女都注定了一身要侍奉神明,是個老處女,所以我想著,你應當是個上了年紀的女人,雖然隱藏在黑紗下麵,但是我見過一個身材曼妙,聲音極為誘惑的女人,她的麵具下是一張醜陋的臉,讓我為她做了噩夢連連,孫孝後怕的說著。所以孫孝覺得這個女人跟那個醜女人有的一拚,要不然為什麼要把自己隱藏起來。
你遇到的可能是邪巫的大祭司,她叫“阿曼麗珠”記得四娘在的時候他們就是平輩的對手,如今二十年過去了,或許她已經是個老毒婦了,或許比你想象的更老,靠著男人的鮮血過活,是個可憐的人呢。聖女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