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日夜兼程,連續趕了一周的時間。一路上不時遇到野獸偷襲,為了避免受傷,天賜都會把攜帶的斑斕犬肉食撕下來扔給對方,趁著野獸吞咽之際,趕快溜走。
身邊的最後肉食越來越少,可距離神靈山越來越近,眼看著曾經陷落的村莊舊址近在眼前,雖然前後隻是相隔幾個月的時間,但天賜還是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殘缺的破舊房梁深陷地麵,曾經作為村裏最高大建築的糧倉,也早已破敗不堪,那岌岌可危的牆壁還在做著最後頑強的支撐,可誰也不知道一陣狂風吹來,它會不會頃刻間倒塌。
除此外,天賜居然還發現有獸族的怪物陷進地麵後,無法抽出身,最後被掩蓋到頭頂,活活被憋死。看來這體形大,未必是一件好事。
四周一片狼藉,除了一番落魄景象外,沒有一絲人煙的跡象。
天賜在去神靈山的途中,順便從山腳下撿了些幹柴上去。原本路徑分明的小路上,也長滿了雜草,顯然自從上一次自己等人離開後,再也沒有人上過神靈山。
來到半山腰的洞中,上次離開匆忙沒有帶走的大部分物件還留在原地。
小推車,鋤頭,漁網,木板,用來篩糧食的簸箕等,還是一如從前擺在老位置。隻是上麵落了一層厚厚的塵土,天賜找了一塊靠近洞口位置的石頭,擦去上麵的落塵後,天賜徑直坐在上麵休息。這段時間拚命的趕路,就是為了早點來到這裏穩定下來。
現在水藍星妖孽四起,獸族,妖族力量比剛開始還要強大。它們實力越是強大,數量越多,獸族就需要建造更多的宮殿來居住,妖族就需要吸食更多人族的精血作為補給。精靈族雖然建立了不少領地,但水藍星麵積無邊無際,總有精靈族勢力無法覆蓋的地域。那裏的人族,肯定在飽受獸族,妖族的欺淩壓迫。
“沒有弓箭,我下一步該如何自救。”天賜端坐在石頭上苦思憫想,不經意間看到被扔在角落裏一張斷裂的弓體。
弓箭需要弓體為支撐,把它發射出去,才能起到強大的攻擊效果。單純一隻羽箭,即便份量夠沉,箭頭包裹鐵皮,帶有倒刺,還塗抹了劇毒,可拿在手裏射不出去,和普通的武器沒什麼區別。隻有手指般粗細,揮舞打鬥中,很容易折損,完全發揮不了優勢。
“金木水火土。”天賜嘴裏喃喃念叨起來。
按照精靈五輪法術闡述,這五行秘術最終都是以弓射的方式,將法術加持在即將離開弓弦
的羽箭上。如果不把它們加持在羽箭身上,而是通過別的形式發揮出來,不知道是否有效果。
沒有人指點,是天賜遇到的最大難題。腦海裏重複精靈五輪秘術,可卻不知道下一步如何進行創新自修。
想了一會,天賜一頭霧水,有些頭暈腦脹。索性從石頭上下來,現在洞內搜尋些糧食,在燒了一堆篝火,把糧食煮熟,加上剩下的肉食一並吃進肚子。
天色還早,距離夜晚來臨還有些時候。可天賜卻因為連續的趕路,早已透支了體力,在找了一塊合適的木板清理後鋪在地上,天賜躺在上麵很快呼呼大睡過去。
半夜裏一陣大風吹拂,帶有絲絲的涼意,將天賜從夢中驚醒。
休息過後,天賜的體力得到了恢複,神誌思考能力也不在想先前那樣遲緩。
很早以前,天賜就通讀過有關人族曆史記載的各種文獻。精靈五輪秘術中,雖然把金木水火土奉為至尊地位,但嚴格說隻是用在弓射殺敵方麵。
金木水火土算是自然萬物的基本組合,千變萬化,是形成世間一切生命的根基。沒有這五行,水藍星都不會存在,更不要說在這片土地上廝殺的妖族,獸族,精靈族,和人族。
天賜在精靈族呆了幾個月,除了每日訓練外,也偶爾和精靈戰士聊天。天賜發現,精靈族戰士雖然聰慧異常,武藝高強,但除了把五行之術用在弓射方麵,其他方麵顯得略微薄弱。
人族的懦弱,隻是武力上的欠缺,但其他方麵顯然要高於精靈族。
在人族有記載的文獻中,很早就闡述了五行間,互相轉換,彼此相克相生的道理。
人族雖然沒有武藝訓練方麵的詳細記錄,但以前天賜跟著村裏長輩去狩獵,經常聽到長輩們的教導。
“站立猶如林木筆直挺拔,穩固如腳下踩踏的大地凝重,防守猶如水流般遊刃有餘,進攻好比烈火燃燒般一氣嗬成。”這簡單的四句中,不就是包含五行的意義嗎。
天賜看著篝火快要熄滅,又撿了幾隻幹燥樹枝扔了進去,手裏把玩有些斷裂毫無用處的羽箭,一並扔進火裏燃燒起來。
“我以前看到讀到想到的五行,是大自然中看不見難能感覺到的五行,如果把自己身體比作一個小世界,這五行豈不是繼續在自己體內運行。”天賜看著燃燒的火焰,突然靈感起來。
“五行中的金,如同控製我思維和行動的大腦,同時兼顧提供生命特征的心髒跳動。木好比我自身的脊柱骨骼,支撐我的皮肉和內髒器官。水好比我體內流淌不息的血液,水一旦停止了流動,就會發臭腐爛,人體的血液一旦停止流動,就會死掉。火好比人在運動中,繃緊的肌肉。土雖然看不見,可人沒有翅膀,如果沒有土地的存在,又不能像精靈飛翔,失去土地的支撐,就會掉落無邊無際的深淵。土更是一種平衡,不僅人失去平衡,無法發出攻擊,獸族,妖族,精靈族也同樣如此。”天賜越想越興奮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