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人們別無選擇,因為隻有這裏有土壤的存在,隻有在這裏他們才能生存,更因為火山的緣故,這裏的氣候非常好,時不時會下一場雨,雨水不僅給人們提供的生存的水源,更加灌溉著這裏的田地莊稼。
人們生活在危險之中,為的不過是委曲求全,這就像曾經在暴君的統治下,苟延殘喘的人們,人們別無他法。
男人女人們正在田地裏勞作,人們舉起的鋤頭不再落下,人們正在播撒種子的手,停了下來,擔著水的男人們和正在拔草的女人們,都停了下來,他們抬起頭,向著火山的方向望去。
火山爆發是他們隨時隨刻都要關心的問題,令他們長出一口氣的是,火山很穩定,依然冒著黑煙,並沒有爆發的征兆。
偵查員很快將消息傳遞了過來,有人闖進了他們的家園,他們立刻行動起來,準備應對敵人的到來。
被敲打的鋼鐵還在搖晃,人們已經全都從家裏、從地裏,從四麵八方跑了來,他們完全做好了準備。
卡丁車順著一條寬闊的大道駛來,在大道的兩旁,是綠油油的莊稼,離遠看去,以為那是一片巨大的草坪。
寬闊的大道、縱橫的田地、生機勃勃的莊稼,這一切都讓人感到希望的種子在發芽,在茁壯生長。
田地裏麵零星的分布著巨大的石頭,像是守護莊稼的稻草人一般,天賜一邊開著車,一邊四下張望:“怎麼都沒有人呢?真奇怪,這麼好的地方,難道沒有人類居住嗎?”
田地裏麵,什麼也沒有,沒有勞作的工具,更沒有一個人,田地更像一片荒野。
“真奇怪。”玲兒說道。
“停車!”古武三郎說道。
“什麼?”天賜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草叢後麵,大叫著的男人們衝了出來,在他們的手裏,拿著鋤頭、鐵鍁、長耙等等的農作工具,他們高高的舉過頭頂,向著古武三郎他們衝來。
天賜緊急刹車,古武三郎一個鷂子翻身,從車上跳到了路上,更多的男人出現在了路上,他們的手裏拿著更加鋒利的武器,有鐮刀、斧子和鐵叉,他們與古武三郎對視著,在他們的眼裏,有一種拚命的意誌,有一種誓死保衛家園的氣概。
他們不怕流血,更不怕犧牲。
為了保衛家園,他們毫不畏死。
因為,他們本來就是生活在死亡邊緣,在死亡邊緣播種希望的人們。
在卡丁車的後麵,也圍上來了男人,這些男人手裏拿著鐵棍、木棒、短矛,男人們將古武三郎他們包圍了起來,一場似乎不可避免的戰鬥,即將爆發。
“算了。”忽然有人說道。
一個文質彬彬的人,分開眾人走了進來,與男人們農夫的打扮不同,這個人渾身上下都很幹淨,他有著一張瘦削的臉,柔和的麵容,他戴著眼鏡,黑色的長頭發在風中飄揚,是一個東方人。
“華生!”有人叫著這個人的名字。
“這個人不是壞人,他和我來自同一大陸,這個人的名字叫做古武三郎!”華生說道。
“古武三郎?那個傳說中的大英雄?就是這個男人嗎?簡直不能相信,上帝啊!傳說中給人們帶來平安的大英雄,竟然來到了我們的城市!”
人們驚歎著,他們對華生說的話深信不疑。
“古武三郎先生你好,你的大名可是如雷貫耳,有幸在這裏見到,我三生有幸,失禮之處請多多包涵。”
“華先生說的哪裏的話,叨擾貴地,還請多多海涵。”
華生與古武三郎以東方人的方式,互相客套了幾句。
“處在這樣的時代,我們都非常保持警惕,希望古武三郎先生能夠理解。”
天賜跳下車說道:“沒事!沒事兒沒事兒沒事兒!都是誤會,小意思,待會多給我們準備點食物和水,讓我們吃飽喝足就行了、、、、、、”天賜學著古武三郎說話的方式,但是東方人說話的習慣,在他學來,顯得不倫不類。
“多有打擾!”古武三郎說道。
“客氣客氣!”華生說道。
城裏的男人們,等華生和古武三郎客套完,立刻熱情的將古武三郎一行迎進了村子裏,他們準備了純淨的水和最好的食物,來招待他們。
華生和古武三郎說道:“當初我剛來這裏的時候,也遇到同樣的事情,我知道這是小題大做,但是也要尊重當地人的習慣。”
“那時候,我還被一個少年偷襲了呢!好幾年過去了,那個少年已經娶妻生子,長成一個力量奇大的小夥子了。”
古武三郎問道:“華生,你為什麼會來到這裏?”
華生又說道:“我會些古武,但是我主要學的還是中醫,我從東方到西方,一直治病救人,將自己的所學,用到解除末世人們的痛苦上。”
“我很佩服你的精神,從東方到西方,你肯定救了不少人。”
中醫治病,不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不是打針吃藥,中醫針對的是人體的經脈、穴位,以及人體這個小宇宙整體的循環。
都說西醫治標,中醫治本,這是中醫與西醫的不同。
中醫著眼於整體,西醫注重局部,西醫見效更快,中醫見效慢,卻是在調理整個人體的循環結構。
在上古三墳當中,有兩部是關於內經的,一部是《黃帝內經》,另一部是《神農本草經》,所謂內經,就是指人體內部脈絡,所謂本草經,則是對人體能夠起到增益的草藥著作。
內外結合,才是中醫治病的精髓所在。
華生很忙,因為在這個城市裏,隻有他一個醫生,末世之後的人們,不僅要麵對世界上荒涼的環境,更加要麵對人自身的生老病死,但是各方麵人才的缺失,導致他們在應對各種問題的時候,顯得捉襟見肘。
這是一個空白的時代,它缺少的不僅僅是文明,似乎除了漫天遍野的黃沙,人類缺少一切可供利用的東西。
華生剛接待完一個病人,但是他還和古武三郎沒說幾句話,馬上就又有一個橘紅頭發的小女孩跑了來。
“華生!”小女孩叫道。
“怎麼了?”
“我的爸爸、、、、、、”
“病情又惡化了嗎?”
“嗯!”
“快帶我去看看!”
華生隨著小女孩出診去了。
外麵,大部分的城市設施都閑置著,冰箱被風吹日曬,上麵的門子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水龍頭被厚厚的塵土塞住,完全擰不出一滴水來,破舊的大卡車陷入大地裏,窗戶上的玻璃沒有一塊是完整的,還有其他諸如馬桶、浴缸等等毫無用處的東西,成為垃圾,被扔在大街上,沒有人去拾取。
最沒有用處的,是供電的電塔,它由鋼筋鐵骨構造而成,屹立在那裏,電線已經折斷,不見了蹤影,即使有電線,城市裏也完全沒有電,它隻是個無用的擺設。
城市其實提供給人們的並不多,人們除了在房子裏麵居住,其他大部分的城市設施根本用不上。
在遠處的峭壁之上,有一群人正望著這裏,他們開著黑色的轎車來到這裏,他們與古武三郎一行,走的路完全不一樣,古武三郎他們,實在兩道峭壁之間的峽穀來到這裏,而他們緊隨其後,是實在峭壁之上追蹤他們而來。
這群人當中,為頭的是一個五十多歲,嘴巴上長滿胡子的人,這個人的身材發福,戴著黑色的墨鏡,他的頭上戴著綠色硬邊的軍帽,他的身上也穿著綠色軍裝。
至於其他人,全是一色的二十多歲精壯少年,他們全都身著軍裝,筆挺的站在黑色轎車的前麵。
一個士兵正在拿著望遠鏡察看著,“報告長官!發現古武三郎!”
“把望遠鏡給我!”身體發福的長官說道。
士兵整個的身體,保持著筆直的狀態,他轉身的時候,整個身體始終在一條中軸線上,精準而漂亮的轉身,士兵將望遠鏡遞了過去。
一隻手從轎車裏伸出來,接過望遠鏡,下了車,士兵將車門關上。發福的長官站在峭壁上,向著城市的方向望去。
他看到古武三郎一行,他們的卡丁車停在那裏,一群男人包圍了他們,古武三郎正在和一個東方男人說著什麼。
看到那個東方男人,丹楓的嘴角會讓揚起一陣笑意。
接著,城市裏的男人們將古武三郎他們接進了城市裏,發福的長官,望眼鏡隨著這群人向城市裏麵望去,直到古武三郎一行進了屋,看不到他們,才把望遠鏡放下。
“丹楓師長,我們要不要現在就攻過去?”丹楓的副手問道。
“等到晚上再攻擊他們!我要和我心愛的徒弟古武三郎,好好玩玩兒。”
“是的,師長!”丹楓的副手,敬了一個追標準的軍禮,他的動作就好像是工廠裏麵生產的零件,一板一眼極其規範極其精密,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一個有血有肉有靈魂的軀體,看到的隻是被訓練得死板教條的機器。
丹楓是一名古武高手,同時也是末世之前東方大陸某個國家的師長,在戰爭之後,雖然國家已經不複存在,但是他仍然領導著他的手下。
後來他的勢力,被K收編,成為了K手裏除了古武者之外,另一個強大軍隊力量。
丹楓決定晚上進行攻擊,所以他們在離開之前,大聲喊著他們的口號:為人民服務!
他們在喊這口號的時候,將一隻手舉向天空,然後整個身體像僵硬一般挺直,腳跟緊挨,雙腳分開一個角度,另一隻手順著褲線,五指緊緊的並攏,指著大地,整個人像一個滑稽、愚笨的木偶。
丹楓首先上了車,然後軍人們也上了車,黑色的轎車在懸崖峭壁上轉了個彎,噴出像屁一樣惡臭的氣體,然後向著遠方駛去了,駛去的黑色轎車,就像一個個黑色的棺材。
丹楓坐在車裏想道,這個叫歐羅巴的魔法師,提供的情報還挺準確的,他的魔法技能很不一般,也許我也該培養幾個魔法師,專門給我提供情報。
橘紅頭發的小女孩帶華生去給他的爸爸看病,華生看到他的爸爸正在喘個不停,立刻拿出針,在小女孩爸爸的後背上,仔細紮起來,他一邊紮一邊旋轉著銀針。
很快,病人急促的喘息停住了,華生拿出一副藥,叫橘紅發色的女孩煎給他的父親喝。
古武三郎看著華生,在這個人的身上,有著東方人行善積德的最美好品質,他是一個在這個末世亂世,難得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