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翼,為什麼會在這兒?
念眉目間閃過一絲不解,忽然冒出一個猜測。
難道……是為了她?
她在徹底昏厥前,身邊的人隻有他。
是他叫來了血獵?還是怎麼樣?
無論如何,他一定是親眼目睹血獵醫療小組帶走了她。
不然,他不會偏偏在她住進血獵大樓的這時候,出現在樓下。
這不是她的自作多情。
他一直對她的身份存有懷疑,說不定還會因為她進入大樓而擔心她借此獲取什麼機密。
可這裏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來的,所以他隻好等在樓下。
如果她出手,他能確保第一時間知道關於她的消息,也能第一時間給自己的懷疑一個交代。
念越來越覺得,必須對自己身份保密,著實是一條非常能節外生枝的規矩。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七彩的霓虹燈把他包圍在中間,他的表情冰冷而疏離,和四周的絢麗溫馨格格不入。
他的背後,隔著車水馬龍的對街,始終幾個女生正躍躍欲試的想要湊向前。
他忽然轉頭,看往大樓,念下意識退後一步,躲開窗戶上鋪滿的燈火,躲進背後的黑暗裏。
他隻停頓了幾秒便又回頭,像剛剛那樣,微微低著頭若有所思。
念又看了眼,轉身走出了援救室……
她到底怎麼樣了?是不是……還活著呢?
翼自從送走她,腦海裏無時無刻不被這兩個問題縈繞著。
到底還是贏不了越來越焦灼的心。
於是他在前一天送走她的一個小時之後,徒步走到了這棟大樓外,在這長椅上一坐,就是數個小時。
而她,始終都沒有從那棟樓裏走出來,走進他的眼裏。
這也讓他一直滿懷希望的心,越來越下墜。
是不是……已經沒機會了?
那句‘我喜歡你’都還沒有說。
他知道自己很喜歡她,卻也早已看慣了身邊人的離開。
那種世上再無此人,那種再也見不到了的落寞和心痛,隻能靠他自己慢慢消磨。
直到此刻他才遺憾,他們僅僅相處了幾天時間,喜歡她的時間還要更短。
遺憾,沒有早點遇到她。
沒有早點喜歡上她……
念一出門,一直守在門外的城主助手便迎了上來。
高大的男人對她微微鞠躬:“執行官,怎麼樣?好些了嗎?”
“沒事。”念淡然地說。
“城主聽說了你的事,本來是打算親自來看你的,但是搜查隊要進行昨晚的搜索報告,所以他沒能抽身,特意派我過來。”
“幫我謝謝城主的關心,我去換套衣服,之後就去見他。”
“好的,我這去轉達。”男人頷首離開。
念輕輕歎了口氣。
其實在看到男人的時候她就知道,城主一定早就得知她沒事了的消息。
之所以派出副手來慰問,無非是想給她施壓。
這次的事件,她自覺處理的不夠迅速,才讓風泣城血獵到了如今這個尷尬又威信快要垮塌的地步。
念心事深沉的換好血獵襯衫,剛套上長外套,腕上的手表聒噪的震動起來。
念抓起麵具和通行卡轉身跑進辦公室角落的專用電梯。
幾秒後跑出大樓,奔向一輛停著的重機,通行卡貼到掃描鎖上,滴一聲後,發動了車子。
事發突然,街道正是熱鬧的時候,念不能肆無忌憚的狠催油門。
車子滑出去沒多遠,前方便被撤離躲避的車輛人群堵死,念緩緩停下來。
而翼,就站在她旁邊幾步之隔的街邊石上,正望著她。
念感覺的到他的視線,她弓著身原地一次次催動發動機,發出轟鳴,提醒人們閃躲。
前麵很快讓出了一條路,念不知怎的,身體自作主張的轉頭,視線底印上了翼的身影。
她有點訝異自己這未經大腦的動作,很快回過了頭,騎著重機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