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兒有淚不輕彈。同一輪明月下,千千萬萬年年歲歲,兩世相隔,便是個心如鐵石的人,也要被折磨成繞指柔了。
第二日,朱駿卻是被門外的敲門聲吵醒的。
朱駿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卻見白玉軒趴在床邊睡的正熟,難道這小妞昨晚又偷偷摸摸摸進我房間裏來了?朱駿躡手躡腳的下床,將白玉軒橫抱起來,外邊傳來戴安行的叫喚:“朱公子,朱公子?”
朱駿慌忙答應一聲道:“可是大郎?你等等,我今日卻是誰過頭了,待我穿好衣裳。”
朱駿輕輕的把白玉軒放在自己床上,蓋上被子,慌手慌腳的穿好衣服,正要去開門,卻又忍不住回頭在白玉軒玉臉上親了一下,感覺白玉軒的皮膚細膩光滑,又親了一下,這才念念不舍的回頭去開門。
門外戴安行一身家丁打扮,麵色稍顯焦急,看見朱駿出來,連忙笑道:“朱公子昨晚睡的可好?”
朱駿囫圇應了一聲,戴安行又道:“朱公子,大小姐請公子和白姑娘一起過去用早點呢。”
朱駿訝然道:“早點?哎呀呀,大小姐相邀,朱駿我卻是受寵若驚啊!”
朱駿草草收拾一番儀容,便隨著戴安行而去。
穿過大大小小數十處廂房,內院,終於到了一處園林裏邊。這一路若是沒有戴安行帶路,隻怕還真要迷路了。朱駿暗誹道:“這鎮東王府怎麼整的跟蘇州園林似的,也不知哪裏弄來這些四季常青的樹木,這都快冬天了,園子裏還這般綠意盎然。”
戴安行笑道:“這裏是桂園,大小姐喜歡周遊各地,每次都要帶些四季常青的植被回來,日子久了慢慢這園子就四季常青,不分冬夏了。”
轉過幾個小彎,眼前一處涼亭落入眼中。亭子座落在一處假山旁,下麵是一池碧水,戴芸坐在廳中滿麵憂思,戴萍卻是正在拿一些高點捏碎投入湖中喂魚,正玩的不亦樂乎,還有就是昨日那一曲高山流水的戴彬,安靜的坐在戴芸左邊,看著正在嬉笑的戴萍麵帶笑容。
朱駿念頭頓轉,這是什麼意思?大小姐請我吃早餐,卻把兩個妹妹叫上?
戴芸見朱駿到來,連忙叫住正在嬉玩的戴萍,起身迎了過來。
朱駿遙遙拱手微笑道:“大小姐相邀,朱駿受寵若驚啊。卻不知找朱駿有何事。”
戴芸雙眉微展,低聲道:“朱公子你總算來了,我還擔心安行哥哥換不起你呢。昨夜可曾安睡?”
戴萍剛才嬉戲的正是高興,這時被姐姐拉著,臉色微微不悅道:“就你架子大,我們三姐妹在此等了半天,都快日上三竿了,你才像個老爺般徐徐而來。哼,若是以前,定叫父王打斷你狗腿。”
我日,以前是什麼時候?以前你還是我的俘虜呢。朱駿也不在意,嘻嘻笑道:“三小姐,你說這日上三竿,我看來怎麼卻連一竿都還沒上呢。”
戴彬原本有些拘謹的坐在那兒,看著朱駿緩緩而來,有些局促的俏臉微紅,她與戴芸和戴萍不同,是個真正斯文高雅的大家閨秀,這次來湊趣卻是因為昨日看了白玉軒一曲劍舞,頗有些想要拜師的念頭,這才硬著頭皮讓大姐戴芸將朱駿與白玉軒邀進內院。這時見一頭銀發,風姿卓越的白玉軒不曾到來,卻隻有朱駿一人,難免有些不安,心如鹿撞,這下見得朱駿打趣自己的三妹,竟然噗哧一笑,頓如鮮花怒放,春池乍開。
朱駿也是心中暗暗揣測,若是戴芸是想要為朱胖子治傷,大可以之身來到自己院中施行救治,聽她口氣,那靖海天髓實是萬分珍貴之物,也不知她有沒有向靖隆王要到。
戴芸拍了一下正朝亭中小圓桌上取糕點的戴萍的小手,笑罵道:“就你不知規矩,客人沒到,自己就偷食起來了。”
戴萍吐了吐舌頭,對朱駿做個鬼臉。戴芸繼續道:“朱公子,白姑娘怎麼未到?”
朱駿嘿嘿笑道:“她昨日跳那劍舞,扭了腳了。現在睡在床上打呼嚕呢。”
“誰說我扭了腳了,你來泡妞,卻把我扔在家中,好不仗義。”朱駿一驚,卻見一個銀發絕色美女從那假山之間窈窕而來,她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像是在為識破朱駿的陰謀而自得,正是千年蛇妖白玉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