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駿感覺自己的腰間像是被鐵鉗夾住,脊椎都要被折斷一般,使勁扼住那隊長的脖子,那隊長也不是庸手,一個短肘擊在朱駿胸口,趁著朱駿鬆手去護,已經彈身避開來。卻見白影一閃,一柄短劍迎麵刺來,正是小白出手。
小白來曆不明,卻是身手高超,此行十數人中屬他修為最為高深,眾人都摸不透她的路數,隻見一片殘影穿梭在人群之間,白影過處,血雨腥風。朱駿狼狽閃開,背貼石壁上站起身來,嘴角溢出一絲血跡。小白閃身落在他身旁,冷冷戒備著,眼光所至,人人膽顫。
門外朱顏探出頭來,看見朱駿受傷,焦急不已,招呼周圍的護衛道:“速速奪馬撤離。”
朱駿道:“救了胖子,我們走。”小白看了朱駿一眼,快步上去,一劍挑翻一名胡人,抓住朱胖子的衣襟飛身朝門外閃去。小吳和小武護著妙妙且戰且退,隊伍慢慢出了城門。外邊的護衛已經收集了十數匹戰馬,眾人翻身上馬,米道士殺一個回馬槍掩護著小吳和小武上馬,一溜朝城外奔去。
朱駿騎在馬上,轉頭望去,城門裏那些城衛軍開始湊上前救護那些受傷的胡人,那騎兵隊長被小白刺了一劍,卻絲毫不知疼痛似的,從地上拾起朱駿那把彎刀,翻身上馬,後麵跟了二十幾騎,舞刀追了上來。朱駿從一名護衛手上奪過一柄彎刀,使足勁道朝那騎兵隊長擲去。彎刀脫手,射向騎兵隊長,騎兵隊長作勢欲擱,那彎刀卻是在半路詭異的轉一個半弧,砍在戰馬的右腿間,那騎兵隊長救援不及,立刻騰身落地,那戰馬撲倒在地,後麵追上來的隊伍一亂。朱駿這二十幾人已經奔去了老遠。那騎兵隊長換了馬匹率了馬隊繼續跟在後麵。
隊伍奔了一頓飯功夫,便來到了柳樹口。這柳樹口是因柳條山得名,太行山到了這裏,落下密密麻麻的幾縷細尾,彎彎折折的趴在平地上,猶如一束柳條,是以得名。柳樹口是一個小小的山礙,前麵就是數十裏的峽穀,是東出晉城的必經之路。
後麵的追兵近在咫尺,眾人不敢耽擱,與接應的項充等人會合後,換了馬匹,直奔山中而去。
這一行為了救出朱顏,朱駿是費盡了心力奔馳千裏,夜渡華河,穿梭平地高山,三十一騎全是精銳,單刀直插晉城朱府,總算是功成,但是退路上依然還有險阻叢叢,前有攔路虎,後有蠻子兵。
朱駿騎馬跑了一陣,體內的輪回真氣自動運轉起來,腰間的疼痛漸漸消去,卻是將體內的傷勢慢慢化解了,突然想起這一路在隊伍中不曾見到朱文宣的身影,於是問米道士道:“米兄,我捉到的人質呢?就是跟我大哥一起出府的。”
米道士發髻散亂,滿頭亂發披散在肩上,吞吐道:“公子,剛才在城門一戰,被那些胡人劫去了。要不我們也不會。”
朱駿疑惑一陣,冷聲道:“那些胡人劫他幹嘛,你們怎麼會在城門處和那些胡人打起來,這是為什麼?”
朱顏功力被封,身手卻還在,一路奔馬姿勢瀟灑,這時看朱駿訓斥手下,連忙過來解釋道:“老三,這事怪不得這位道長。那些胡人是行走於北國各地的朝聖者,就是在幽燕國各地宣揚沙神教義的教徒。他們走往各地,與七叔本就是相熟的,我們出城時剛好碰到那些人進城。那紅毛胡人是他們的首領,叫尤裏安,在這河東各地興建神壇,收納教徒。”
朱駿打斷朱顏的話,問道:“他們胡人竟然跑到我們人類的國度傳教?我們信封的是天皇玉帝,佛道眾神,難道還會有人去改信他們的沙神?”
朱顏笑道:“普通的平民百姓,自然是哪個神對他們好就信哪個神,幽燕國主禮聘沙神阿麥娜莎塔為國師,對沙神教崇尚實力至上的信條非常推從,國民錦從者如過江之鯽。這些我也是從朱文宣口中知道的。”
“七叔?嘿嘿,這次我們在北國當街斬殺了這十數個胡人,隻怕他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了。”
朱顏道:“這卻是管不得這麼多了。這些年沙神教在幽燕盛極一時,在晉城出了這種事,隻怕會引起不少麻煩。我們要速速遠離這是非之地。老三,這一路我們朝哪裏去往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