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朱胖子和米道士在前邊談笑風聲,沒有注意到朱駿的異樣,這時才聞聲看來,立馬臉上變色,喝道:“米道士,莫非你怕我們搶你軍功,竟要毒害我家公子?”嘴上說著,手裏已經一拳朝米道士打去,帶著勁風,後邊的麻子和小武聽了喝聲,阻攔不及,拍馬就衝了上來。
米道士莫名其妙,見朱胖子一拳打將過來,防備不及,被一拳打下戰馬,摔在地上滾了一滾,這時麻子和小武已經佩刀出鞘,看見自己上司被打,兩把刀子一齊朝朱胖子劈來,朱胖子躲閃不及,一矮身滑下馬來,翻身一滾,一個筋鬥起來正要還擊,這時米道士也已經爬起身來,大喝一聲:“住手。”那兩個親兵聽了命令連忙收回招式,往後一退,朱胖子卻是真火了,提氣就要攻過去。米道士連忙閃身擋在朱胖子身前,道:“胖子快停手,你誤會我了。”
朱胖子滿臉鐵青,看著米道士咬牙切齒道:“姓米的,想不到你竟是此等小人,今日我家公子要是在這裏出了意外,我定稟報朱老爺子,滅了你這兵所。”
米道士剛才中了朱胖子一拳,雖然朱胖子是情急出手,沒使上真氣,卻也氣血沸騰,喘氣不已,他壓了壓胸中的悶氣,道:“胖子,你我相識多年,我的為人你還不了解麼?剛才我們同飲一壺酒,同吃一桌菜,為何朱公子有事,你我卻沒事?何況你說我怕你們搶我軍功,笑話你們未曾參軍,怎麼知道這軍中的規矩,今日我們發現敵國的奸細,卻是大功一件,但是那是對這大同百姓而言,要是以軍法來論,今日要是我們沒有發現他們,來日他們掘了河堤,水淹大同,我們這處兵所裏的兵士就算大水逃得一死,隻怕也是千古罪人,軍法怪罪下來,更是死罪。我事後想來,心中後怕不已,所以才對你們很是感激,設宴相待。”
胖子細細一想,確是如此,隻是自己出手在先,抹不下臉麵,而且朱駿吃了宴席身子不適是事實,又道:“這也不能說明你沒心思毒害我家少爺啊。”
米道士道:“胖子,你也不想一想,若我米開水是貪圖軍功,追求那榮華富貴的人,我還會在這鳥地方呆上這麼多年麼?”
胖子道:“可我家少爺身子不適是事實,那又是為什麼?”
這時朱駿強忍疼痛,渾身真氣亂串,猛然跌下馬來,旁邊早已嚇傻的劉三才連忙下馬去扶。米道士一閃身走近前去,扶住朱俊道:“朱公子哪裏不舒服,可否說與我聽。”
朱駿一身真氣已經脫離控製,臉色慘白,渾身無力地道:“我左邊肚子劇痛,剛才用真氣壓著,這下卻是壓製不住,隻想嘔吐。”
米道士身手捏住朱駿的腕脈,細細探尋一番,才道:“可能是患了絞腸痧。這病來得急,發作前是毫無征兆的,小時候我見我師傅給人診治過,拖延不得。我醫術不精,也不敢斷定。”說完連忙一把抱起朱駿,騰身上馬,對朱胖子道:“朱公子暫時忍耐一下,隨我去見我師傅,他老人家醫術高超,定能救你性命。”朱駿渾身發抖,也不答話,已經昏迷了過去。
米道士看了朱胖子一眼,急道:“還不上馬隨我去見我師傅,這病來了能活活把人痛死,耽誤不得。你不相信我,難道還不相信我師傅麼?他老人家的名聲你還不知道麼?”說完拍馬而去。
朱胖子連忙翻身上馬,也不管劉三才願不願意,一把揪上馬來,催動戰馬,急速跟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