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我日,我暈,我倒(3 / 3)

朱駿忍不住就要伸手去摸摸這可愛的臉蛋兒,突然覺得臂上傳來刺骨的疼痛,吸了一口涼氣,這才感覺渾身無力,四肢百骸襲來的疼痛感覺差點讓他又暈了過去。

朱駿的心裏突然感到無比的憤恨,大嘴一張,吐出一口濁氣:“我日!”

朱駿這才想起自己是和一幫損友去東湖遊泳,湖麵上突然駛過一艘飆風的快艇,浪頭打起半米多高,自己因為技術不行,被浪頭裹著一頭撞在圍場的木頭柱子上,就暈了過去。這下怎麼跑這裏來了?暈迷前明明記得自己隻是撞到了頭部,怎麼這下全身像是散了架似的,難道撞破了頭也要來個全身手術?

那黃色小護士被朱駿吵醒,睜開睡的正朦朧的雙眼,隻見得眼珠子一轉,小巧的身子便像個兔子一般跳了起來:“少爺醒了!少爺醒來!夫人,少爺醒來。”

朱駿大感莫名其妙,少爺?什麼少爺?我醒來了,她說少爺醒了?莫非?

朱駿這才懵懵懂懂的開始仔細的打量自己的周圍,越看越是心裏冰涼。自己躺在一個雕花格子的繡床上,淺黃色的帷幔,淡綠的絲被,床邊擺著一個四角小圓凳,想來是剛才那黃色小護士拿來坐的。房間很寬敞,床對麵的鏤花窗戶下立著兩個古樸的櫃子,左手邊才是房門。朱駿偏頭想去看看,外邊已經傳來一片急急的腳步聲,才感覺到後腦勺下墊著一個硬梆梆的東西,這玩意原來是個木枕頭,這年頭竟然還有人睡木枕頭。

片刻便看到一個身穿紫衣的中年婦人帶著幾個年輕女子走近床來,這中年婦人雲鬢高鬟,金釵閃耀,走動之間勁風陣陣,頗有威嚴。朱駿一雙眼睛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瞳孔放大,臉色蒼白。

那中年婦人,就勢坐在那小圓凳上,一把抓住朱駿的左手,眼淚就順著麵頰流了下來:“俊兒,你可醒了。你知不知道。你這一躺,可是急死娘親了。”說著把一隻手輕輕的向朱駿的臉頰探來,朱駿無力偏開,隻得任由她的手撫摸在自己的臉上,這感覺真他媽奇怪。

那婦人享受似的撫摸了一番,這才繼續說道:“你爹爹固執,不想讓你踏足江湖,是為你好。你才變成現在這副樣子。俊兒,這些年可是委屈你了。你放心,那羅家的小娘子,娘親一定給你娶過來。你也太心急了,這板上釘釘的事情,就這幾天也等不得。”

朱駿正要張口詢問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卻是聲音卡在了喉嚨裏邊,怎麼也出不了口。

柳二娘擦了擦眼淚,緊緊了手心:“俊兒,你要好好將養著。你既然真的喜歡那羅家的丫頭,就算她再刁蠻,娘親也會將她娶進門來的,下月出頭就是你們的婚期。你好好把傷養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倒要看那丫頭片子進了門還能怎樣個刁蠻法。”

婚期?朱駿的嘴巴更是張得能塞下一枚雞蛋,這他媽到底是怎麼了?這是哪裏?這些人是誰誰誰?娘親?這婦人是自己的母親?自己的母親不是還呆在湖南老家守著滿堂兒孫麼?朱駿一個深呼吸,使勁的想把左手從那婦人的手心裏抽出來,柳二娘以為是自己握的他疼了,趕忙鬆手,這時外邊又走進一個滿臉橫肉的中年男子:“老三醒了?”轉而盯住躺在床上雙眼瞪直的朱駿,怒氣外溢,一臉的橫肉擠出話來,“老三,你可真夠種的。”突然覺得不對,轉頭對旁邊的幾個丫鬟說道:“你們都出去。”

朱駿欲哭無淚,滿嘴的心思就憋出一句話來:“我暈!”

柳二娘連忙從旁邊拿過一個軟軟的墊子讓朱駿靠著,然後對朱老大喝道:“你這老頭,你不當他是兒子,我還當他是呢。你叫個什麼叫?你也給我出去!”

朱老大正要罵朱駿幾句,被柳二娘堵了回去,馬上就把滿臉的怒氣消散不見,訕訕的笑道:“夫人,我這不是急的嗎。這小子老是在外邊惹事,平常是欺負別人那也算了,這次被別人打成這樣,而且吃的是啞巴虧,我這不也是為他著想麼?”

柳二娘聽了朱老大的話,雙眼一瞪,又一眯:“什麼啞巴虧?你給我說清楚點。”

朱老大這才發覺說漏了嘴,幹脆一股腦兒倒了出來:“夫人,老三的底子,我們都是知道的。就是碰到江湖上的好手,也不至於被打成這副模樣啊,要不他也不會每次出門都不帶下人啊。那羅家的丫頭就算再是刁蠻,她能把自己的未婚夫婿打成這樣?肯定是有人暗地裏下了狠手啊。我已經叫老王去查了。哼,我到要看看是那家的王八犢子,吃了豹子膽了,在南門這塊地兒,把主意打到我們朱家頭上了。”

柳二娘亮了亮眸子,轉頭對朱駿溫柔的說:“俊兒,你給我說說,到底是哪家的打的你。你放心,娘親一定給你做主,報這個仇。”

朱駿聽了這亂七八糟的事情,婚事,挨打。心裏邊的苦水不知道怎麼倒,突然腦子裏一大片的記憶和信息衝門而來,“我倒!”一番眼皮,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