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玉米似乎沒有聽到石蓮花的話，腳步更快，很快消失在石蓮花的視線中。石蓮花氣惱地又用力拍了一下棉被，然後輕輕搓了搓手，體會一下剛才攥住的感覺，臉上的紅暈忽然多了一圈：“黃玉米。你等著，你就算是唐僧老娘也要把你弄到手。”
太陽又向西下了一點，光漸漸變弱，冬天的白天真的很短。冷風吹過來，黃玉米深吸一口氣，一陣冰涼，剛才在石蓮花家的那股衝動和煩悶立即消失。
伸手摸了摸兜裏僅有的幾塊錢，黃玉米皺了皺眉頭，看了看四周，緩步向著村頭連玉華家走去。
黃玉米第一考慮借錢的就是連玉華家，他丈夫馬富貴在外打工，聽他自己說挺賺錢，由於連玉華的關係，黃玉米心裏有鬼，不好意思上門，現在算是走投無路，隻好去試試。
剛剛靠近連玉華家，就聽見院子裏傳來馬富貴的吼聲：“錢錢錢，整天就知道要錢，你這個敗家女人。”
緊接著響起一陣哐當聲，似乎什麼東西被砸了。黃玉米急忙緊走幾步，趴在連玉華家院牆的一個缺口上，踮起腳尖向裏麵張望。
院子內，連玉華雙手把小玲摟在腿邊，貼著晾衣繩的柱子站立著，在她對麵馬富貴拿著一根木棍，腳邊一口小水缸被敲得粉碎。
“你說，我平時寄給你的錢哪裏去了，是不是送給娘家了，還是給了野男人。”馬富貴抬起木棍指著連玉華。大聲責問著。
“你媽和小孩生病哪個月不是幾十塊，我一年都沒有添一件像樣的衣服，你還問我錢哪去了。”連玉華大聲說道：“你自己帶回來的錢呢，賭輸了吧。”
“你現在敢頂嘴了，相不相信我打死你。”馬富貴揚起木棍，狠狠說著。
“你打吧，打死我算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連玉華頭發淩亂，仰臉迎著馬富貴手中的木棍，大聲叫著：“現在連孩子發燒看病的錢都沒有，這日子沒法過了。”
“富貴，別理她，進來吃飯。”屋裏傳來馬婆婆的叫聲。
“臭娘們，打死算便宜你了，可是我家花大價錢娶來的。”馬富貴哼了一聲，把木棍扔在一邊，轉身罵罵咧咧走進屋。
連玉華站了幾秒鍾，伸手抱起小玲，快步走出遠門，嘴裏念叨著：“小玲乖，媽帶你去看病。”
黃玉米也快步離開連玉華家的院牆，繞道在路邊迎著連玉華，大聲問：“小玲怎麼啦？”
“發燒，我帶她去村頭診所。”連玉華臉上擠出笑容，但眼角明顯有淚痕。
“我抱著她吧。”黃玉米伸手從連玉華懷裏把小玲接過來，快步沿著小道向村子裏的醫生家走。到了診所門外，放下小玲。伸手掏出兜裏僅有的幾元錢，塞給連玉華。
“你都聽見了。”連玉華低聲說著，沒有推辭，她也確實需要錢。
“進去吧，看病要緊。”黃玉米擺了擺手，連玉華尷尬的一幕他不想提。
“謝謝，嫂子記著呢。”連玉華輕聲說著，然後轉身進入屋內。
夜幕降臨，村子裏也黑暗下來，剛通電沒幾年，大多數人家為了節約電費，還是使用瓦數最低的燈泡，和煤油燈的亮光差不了多少，異常昏暗。
黃玉米還在路上隨意走著，溜達了一天一無所獲，郝冬兒的學費沒有著落。身上僅有的幾塊錢又給了連玉華，接下來怎麼辦。
黃二來家的門已經關上，窗口還亮著燈，剛結婚不久，還沒有孩子，父母跟著老大，二來又不在家，石蓮花一個人應該是在納鞋底，做棉鞋吧。村裏許多女人都這樣打發時間。
黃玉米信步走過去，隔著玻璃窗看到石蓮花坐在床上 ，和他想的一樣是在做棉鞋，不過屋裏放著個煤球爐，可能溫度偏高，石蓮花隻穿著薄薄的襯衣，下身搭著棉被，一條腿圈起，可以看到白淨的大腿，風光無限。
黃玉米不由自主地想起白天石蓮花說的話，二百元，不小的數目，可以解決郝冬兒眼下的困難，不就是讓自己陪她一晚嗎，好像這種事老爺們也不吃虧，別人花錢，自己還可以借到錢。
在窗下又站立片刻，黃玉米緩緩抬起手，敲了敲玻璃窗。
（故事剛剛開始，還是在年少輕狂又艱辛的歲月中，真正的風流精彩是在經濟發達以後的紙醉金迷，燈紅酒綠，清純的女孩都有自己的風流人生，何況原本就風流的女人們。
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