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兩天,三天。
攪拌站正常運營,機器轟鳴,人員秩序井然。
楊得全一改以往的德性,天天事必躬親,對大家也是好言好語,並采取了不少的措施,每日安排加餐加菜,還購買了一些生活用品,肥皂洗衣粉之類的日用品。
“楊隊長,難道變好了嗎,這不是以前的隊長作風啊?”
大家奔走相告,楊得全給他們一個錯覺,痛改前非了一樣。
三日無話,第四天的頭上,是張小山出院的日子,這小夥真呆不住,整個人被憋得腦袋都痛,他早就急著嚷著要出院。
出院的時候,楊得全早早就到了醫院,提了兩手東西,歡迎張小山出院,把張小山感動得當場就流淚了,拍著胸脯向楊得全保證,努力工作,奮力加班,絕對不辜負楊得全的好意。
張小山上車,楊得全親自拉開車門,用手擋著他的頭,那態度仿佛侍候領導一樣,張小山是受寵若驚,又向楊得全下了一頓保證,努力工作,奮力加班,不辜負楊站長一片苦心。
回到攪拌站,楊得全給張小山安排了單間,房間裏還多了一些擺設,一米五的木床,木床上配置了席夢思床墊,配了兩個床頭櫃,床頭櫃安放了床頭燈,還配了一個雙門衣櫃。
房間鋪了地紙,鞋櫃與床架一應具全,洗漱用品也是新買的,拖鞋準備了兩雙,棉拖與涼拖都有。
整個房間布置得跟新房一樣,這配置可是攪拌站裏最高檔次,一般情況下,一米五的木床隻有站長才配,普通員工隻睡九十的鐵床,或者是雙層架子床,最寬鬆一點就是睡一米二的鐵床,可沒人睡過一米五的木床。
對於普通員工來說,還是這些外聘的員工,住單間就更不可能,這房間裏的擺設不亞於結婚新房了。
張小山踏進房間的一瞬間,他都傻了,認為自己走錯了房間,又從房間裏退回來。
“小山,這就是你的房間,以後你就一直住在這裏麵,你還是病人需要安靜的地方療傷,我還特意安排了一個姑娘伺候你的生活起居。”
楊得全將張小山推進房間裏,告訴張小山這房間屬於他,同時楊得全還安排了一個服侍他的姑娘。
門口站著一個姑娘,雙手垂立而站,低眉弄眼,連頭都沒敢抬,聽見楊得全招呼,姑娘趕緊走進房間裏。
“小翠啊,以後小山就交給你了,你可要盡心服侍,他可是大病初愈,必須靜養好了。”
姑娘一個勁點頭,她連抬都不敢抬,大家看不到她的臉,但能看出這姑娘年齡不大,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穿著十分樸素,衣服也破舊。
不過,可以看出這姑娘十分幹淨,那破舊的衣服漿洗得發白,頭發梳得非常利落,紮著一個小馬尾,隨著她不停地點頭,那小馬尾歡快地搖來搖去,好像一匹充滿青春活力的小馬駒。
“楊站,這可不行,我不能住這房間,這房間是你們領導住的,也不能用人伺候,你們領導還沒人伺候,我怎麼能要人伺候,我張小山身體好著呢,一點球事沒有。”
張小山受寵若驚,他是連連往房間外退,同時將胳膊捋出來,鼓出幾塊結實的肌肉,還將自己的腹部露出來,讓出腹肌給大家看,他還要在地上翻幾個跟頭,用來證明自己身體杠杠的,一點球事沒有,也用不著人來伺候。
楊得全把臉一扳,很嚴肅地命令張小山。
“張小山,你還當我是不是站長,如果當我是站長,那你就必須聽我的命令,我命令你從今往後就住在這裏,你必須把身體養好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沒有本錢怎麼努力工作,怎麼有精神加班。”
楊得全又讓那小翠姑娘把頭抬起來,當小翠姑娘抬起頭的瞬間,大家都眼前一亮,張小山更是看傻了,情不自禁地叫起來。
“哇塞,好漂亮的姑娘啊,好清純的姑娘。”
小巧玲瓏的鼻子,明眸的雙眼,秀氣的眉毛,皮膚不是十分白晰,但是皮膚十分水嫩,讓人看著心花蕩漾。
“楊站,我聽您的安排,我就住這房間,我一定養好身體,然後努力工作,再奮力加班,為攪拌站的生產貢獻自己的力量,一定不給楊站長拖後腿。”
張小山突然像打了雞血一樣,將右手高高舉起,頓時是激昂地振臂高呼,又向楊得全表忠了,恨不得都要磕頭。
“張小山,你就這麼點出息,楊得全就給你安排個單間,給你找來一個來曆不明的小姑娘,你就高興得頭都不要,你也太讓我們失望了。”
楊得全走以後,等那小翠姑娘出去洗拖把之時,少女關雨就當麵指責張小山。
其他三個姑娘,女警王曉月,三隊預算員鞏小北,盤陀嶺村支書女兒郭麗麗,一齊指責張小山沒有一點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