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見何晨這般,微微一笑又道:“不過麼,你手中的那封休書卻並非出自我侄兒之手!”
何晨猛地抬頭,“什麼?可……可那明明就是李明鑫的筆跡!”
“哈哈!李明鑫的筆跡嗎?形似而不神似罷了,皇上隻要命人稍稍一查便不難查到,那隻不過是刻意模仿而已!”
李明鑫本就與何英潔成婚時日不長,對於這個女婿的筆跡究竟神韻如何,他何晨確實不知,而李明鑫遊手好閑,何英潔又能有幾次真正見過他的字呢!
但李昌府裏的何師爺卻不是如此,他太熟悉李明鑫的筆跡了。
原本李昌是讓何師爺要將李明鑫字跡的神韻亦模仿出來的,但卻被李全給阻止了,道是隻要形似便可,當時李昌並不知為何,原來竟是因為如此。
此番何晨與李昌還在說著真假,那邊晉麒卻並不關心休書的真假如何,而是問何晨道:“還有如此神藥?何大人,看來你還有許多的事,是本官不知道的啊!”
何晨忙道:“沒……沒有了,真沒有了,下官也是偶爾的機會得到這二味藥的,本來也是要用來救李兄父子的。不然又怎麼可能讓潔英告訴李昌呢,現在既然李大人說出來了,那這件事,自然全憑首輔大人和李大人安排了。”
晉麒微微一笑道:“此計甚好,不過我們竟然做了,便要做得萬無一失不可!倘若皇上不信,後來再想起要親自驗屍,那你我豈不是十分被動!”
李全壓低聲音道:“故然,下官才說,如果能讓皇上親自看到我兄長與侄兒的‘死’,才是萬全之策!”
何晨知道看來,此次不得不拿出這東西來了,“嗬嗬,李大人所言極是,此藥一來十分珍貴,極難得到。二來人吃過一次,三個時辰後,剛醒來之時,全身無力,隻有些微弱的脈搏與心跳,需立即服用特製湯藥才行。否則過了半個時辰那將必死無疑,就是這樣,也要有近半年時間人才能真正地緩過來恢複如初!”
晉麒看著二人說道:“李大人,可曾想過,令兄與李明鑫從牢裏當作死人抬出來之後,如何處理?難不成,你還真要接回府中?”
李全忙道:“下官已想好,到時去求皇上,求他看在我與他兄弟情份的麵上,看在老母的麵上,讓我這個做弟弟地好好收斂二人的屍身。”
晉麒冷笑道:“那如果皇上不答應呢?而且昨日早朝上李大人可是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說過,早已和兄長李昌決裂,現在為何還要替他們收屍呢?”
李全忙道:“這點首輔大人還請放心,雖然我與兄長決裂,卻也不至於連他們二人的屍身都不收,何況到時下官還能搬出老母來!”
晉麒道:“那好,就算皇上會同意吧!李大人可有想過,剛何大人已經說了,醒來之後要立即服用湯藥,如果皇上不答應你將他們二人的屍身接回府中,那你又該如何?”
李全聞言一驚,此時正緊緊鎖著眉頭,他隻想著有此藥讓兄長父子二人服了,以已死之名家中老母實在痛心,懇請皇上同意將二人屍身接回府中。然後三個時辰後等他們醒了立即服下湯藥,同時安置在府裏的地下室內養身體,等這件事的風聲過去了,他便安排人將李昌父子送回幽州老家,如今的幽州刺史不僅是晉侯爺的人,更是他李全多年的結拜兄弟,他定會好好安頓好自己的兄長的。可從未曾細細想過萬一皇上不同意他接回兄長二人的屍身又該如何,想到這層,他不免又有些著急。
李全懇切地看著晉麒道:“首輔大人,我兄長父子,我老母的性命全憑您來救了,還請大人看在這麼多年來,下官忠心耿耿的份上,救救他們父子吧。如果這事被皇上查明,那麼不要說他們父子,就是下官也是命不得保,何況何大人現如今正關押著他們,出了這樣的事,何大人又怎能脫得了幹係呢!”
“對對對,首輔大人,您足智多謀,必定是心中有辦法了!”何晨也是十分著急,李昌父子因陳帝下旨由他關押至春後問斬,如果這個時候,出了事,那麼連著原來派到幽州的那三個人的事也會再次被提上來,何況陳帝那句“如若還有類似事情的發生,朕絕不輕饒”,何晨想想都是膽戰心驚。
晉麒看了一眼麵前這二位,端起茶杯不緊不慢地飲了一口,李全與何晨二人眼巴巴地看著他,卻又不好催促,隻得待晉麒緩緩緩放下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