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將軍忙道:“好,多謝周太醫了!”
祁步君焦慮地看著靜靜躺在床上的雲芷,她麵頰滾燙,就算是暈迷中,雙眉卻仍是微微皺著。
祁老將軍與老夫人,劉慶老先生送周太醫出房去了,隻餘張茹芸和祁步君望著床上昏迷著的劉雲芷。
“夫君,此次多是我的錯,你每日當職,不可太過勞累,還是讓我來照顧劉姑娘吧!”
祁步君忽地站起來,狠狠地瞪著張茹芸,一步步走來:“交給你來照顧!你安的是什麼心?你倆從未見過麵,今天第一次見麵竟然就如此害她!你的心眼就那麼小,稟性為何如此惡劣!我以為你早已改性,卻沒想到,竟是我瞎了眼!你認為此次害得她還不夠是嗎?所以要交給你來照顧,好讓你進一步害她,要將她害死你才肯罷休是嗎!”
“你……我……”張茹芸步步後退,劉雲芷不是她害成這樣的,她從未與劉雲芷發生衝突,更別提害她,她不想這樣的,真的不想……
“你什麼你,我什麼我,難道雲妹不是你害的嗎?彩蓮不是你的下人嗎?沒有你的指示,一個小小的丫頭,有什麼膽量?你是什麼樣的人,難道我還不清楚嗎?”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才是你的妻子……”
“對……你才是我的妻子……你才是……嗬……嗬嗬……何等諷刺。想我祁步君,為何會娶你為妻,我真是瞎了眼了,瞎了眼了!”
“你根本就不了解今天的事,你為什麼從來不好好聽我說……”
“聽你說?哼……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彩蓮跟著你入府,在你們張家,與你這個大小姐,一向飛揚跋扈慣了!我還聽你說什麼,難道從你嘴裏說出來的是她自己的撞的,然後嫁禍給你,你才肯罷休嗎?你給我出去!”
茹芸不願與他吵起來,自從嫁入祁府之後,她從未在他臉上看到過半分笑容。
因今日之事,確實多少與自己有些關係,茹芸深呼吸了一口,按下內心的委屈再次道:“我多少也看過一些醫書,你讓我看看劉姑娘好不好?她現在燒得很厲害!”
祁步君一把推開她,“滾!給你看看,你是不是嫌害她還不夠是嗎?你又想怎樣!非要致她於死地不可嗎?你的心怎麼如此蛇蠍!你張家再怎麼說也是名門大戶,張元怎會教導出你這樣的女兒!”
“夠了!祁步君,我不準你侮辱我父親!”淚水不斷的流下來,她父親一向愛她如命,你怎能如此說他!
“滾!”祁步君怒氣地衝著張茹芸吼了聲,隻嚇得張茹芸有些踉蹌。
平了平氣息,張茹芸看著緊緊握著雲芷雙手焦慮地看著床上人的祁步君,終於不再說什麼,緩緩提步,離開了房間。
起風了!深秋的夜晚如此寂靜,院子裏的葉子紛紛飄落,吹在張茹芸身上,竟帶了絲絲寒意一般。
張茹芸一步步地走著……走著……一步步……為什麼,為什麼他祁步君可以如此傷人?她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去年要讓她看到他策馬揚鞭,飛姿颯爽的樣子,為什麼自己要愛上他?為什麼他對任何人,哪怕對一個乞丐都能溫言細語,對她張茹芸卻要這般毫不留情?究竟是自己錯了嗎?我愛你愛錯了,我為你付出的諸般情意終究都是錯了!可那是為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