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老夫人的臉上浮起一絲絲笑道:“傻女兒,你難道不知道她進宮的目的是什麼嗎?”
楚懷道:“我明白,是讓她盡早生下龍子,那她生下龍子之後,恐怕我這個貴妃的位置也要讓給她了!”
晉老夫人壓低聲音在楚懷耳邊道:“你放心,她就是生下了龍子,那孩子也是你的!她若識趣,能留她一命已是她的造化了,否則,十幾年前發生在她爹娘身上的事照例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楚懷忙看了看四周,好在所有人的身心都在那個新出生的嬰兒身上,自己這邊隻有自己的母親在,“母親,這個事極其隱蔽,現下知道此事的人不會超過五人,連哥哥都不是十分清楚,以後還是不要提的好!”
晉老夫人忙道:“晉慧她父母過世也十幾年了,晉慧到現在還以為她的父母是突然病故,她又怎麼可能知道這其中的真相。也罷,以後不提便是!楚懷,你記住此事萬萬不能讓她晉慧知道!”
“女兒明白!”
房外,去而複返的晉慧巧好聽到了這句,她再沒有跨出那步,緩緩轉身再度離去,十三年前自己的父母究竟是如何死的?為什麼她們會說她到現在還以為父母是突然病故的,所有人都告訴她他們相繼得了惡疾,一夜之間相繼過世。那麼剛剛裏麵的二人所說的真相又是什麼?她多麼想即刻奔進房內,大聲質問,所有的真相究竟是什麼,自己的父母有沒有給她留下一絲絲念想。
可是,她卻終放棄了,因為她明白,她們不可能告訴她,十三年以來,如果他們想要讓她知道,又怎會遲遲不說,自己父母的過世究竟和他們有沒有關係?
而那十多年以來,寄身於軍侯府的苦難又如何能一一道出。
紫蘿宮的房內,晉老夫人揮手讓宮女將嬰孩抱來。
宮女將孩子抱到楚懷眼前輕笑道:“娘娘,您看,小公主多可愛啊!這眉毛和鼻子多像皇上啊,您看還有這大眼睛,這櫻桃小嘴跟您一模一樣!”
晉老夫人也笑著道:“你這丫頭倒也伶俐,我喜歡,楚懷啊,你的身邊是該有個聰明機靈點的,這個不錯,以後就讓她在你近身伺候吧!”
宮女忙跪下謝恩道:“奴婢瑤欣謝貴妃娘娘,謝老夫人!”
晉老夫人微微點頭道:“你叫瑤欣?倒是個好名字!”
瑤欣忙道:“是!奴婢是伺候貴妃娘娘膳食的。如今娘娘生了小公主,更應該要細心調理,所以奴婢便過來想問問娘娘可有什麼特別喜愛的。”
晉貴妃笑著道:“倒也沒什麼特別的,隻是……”貴妃難免又落了淚下來:“隻是……本宮想嚐嚐寧雅說的宮外的芙蓉糕。”
“是!奴婢這便去辦。娘娘,寧雅公主在天之靈肯定喜歡看娘娘開開心心的,寧雅公主是好人,定會登極樂世界的。如今您生下小公主,更應該多保重身體。”
晉貴妃看了看繈褓中的孩子,用手摸了摸孩子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孩子的眼睛像極了自己,眉毛又與皇上極為相像,她輕輕地撫摸著孩子的臉頰,晉貴妃靜靜地笑了。
“瞧你,這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現在可是當娘的人了!”晉老夫人嗬嗬笑了笑,在她的眼裏,什麼都比不上女兒和外孫女平安重要。他老晉家的家族地位,功名利祿在作為母親的晉老夫人眼裏,她一點不關心:“你睡一會兒,母親在邊上陪著!你放心,孩子我抱著,你踏實地睡吧!”
晉貴妃點了點頭,便閉上了眼睛,未多久,便沉沉睡去。這一天一夜她實在是太累了,經曆了大悲大喜,經曆了生與死的煎熬。
王懈在大雨中整整跪了一夜一天。
整整一夜晉候爺都在書房內都緊鎖眉頭,如此細致的安排,也未盡人意,誰會想到,千百年來,從未有過皇帝會呆在產房內,這個皇上卻不遵先循,到底是皇上知道了他們要換子一事,還是僅僅隻是一個意外?還有寧雅公主遇害一事,到底是何人要害這位才來沒多久的公主,殺害寧雅公主又有誰會得利,他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會他嗎?他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將王懈這個一直站在自己身邊的禁軍統領換掉?不過很快,晉麒便否決了這個想法,因為西域國雖沒有像陳國那般地域遼闊,但為了得到一個禁軍統領就要置整個國家安危於不顧這顯然不可能。何況,有他這個首輔一品軍侯在,王懈走了,難道上來的人就一定會是忠於他的人嗎?輾轉數次,終不得解。
恐怕昨夜京城內有太多人無法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