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憲法曾經信誓旦旦的說:“關於這次賑災資金的使用不是你王誌軍一個人說了算的,而是要經過黨委政府集體研究決定的。如果這次賑災資金大量用在學校建設當中,那麼以後我們政府如何運作?賑災這樣的事情是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那個店的事情。尤其是你作為副鄉長,考慮問題不能太本位主意,不能太自我感覺良好就隻顧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也要從全鄉甚至整個縣城的角度去考慮,從我們政府主要領導的角度來考慮一下問題。”
王誌軍不屑一顧的說道:“吳憲法書記說的話,我不讚同,我雖然沒有您的高度,但是我不想再看到有孩子因為學校不牢固而遇難的事情了,如果換做是你的孩子,你的家人,你會怎麼做?孩子是祖國的未來,年紀輕輕的就沒了,這是我們的責任,這是我們對生命的不負責。這一切,看似天災是為人禍,如果當時我們在之前返修過校舍,我們提前部署好了水災方案,這樣的悲劇就不會發生了。”
吳憲法對王誌軍的說法根部不理會,蔑視的說道:“難道我不想看到?難道說就你一個人有菩薩心腸?但做事情也要考慮實際情況,心情可以理解,可是不能一味的為了心情去做事吧,否則我們就是脫離實際,我們就會讓鄉黨委政府陷入困境,如果我們連最基本的正常運轉都丟失了,談何為百姓服務,所以說看問題要站在高度上,而不是一味的打自己的小算盤。”
王誌軍是業務幹部,又是從軍隊轉業的,他從小不太善於言辭,但他也聽出來黨委書記的意思,很明顯無非是要從這波賑災資金中撈點好處,不管這點好處是給黨委政府集體也好是給職工福利也好,總之就是要切出一塊蛋糕來分分。
王誌軍不想再和他辯解,就提出來:“既然領導這麼說,那麼關於這次賑災資金使用是黨委政府集體研究決定,那麼我們為什麼不舉手表決呢!”
吳憲法笑了笑,聽到王誌軍這麼說,心裏有底了,因為他已經和大家都互相串通好了,心裏暗暗的想道,這個王誌軍還真是頭腦簡單啊!他竟然會以為有人站在他這一邊,這簡直是自討沒趣!
王誌軍似乎卻不怎麼想,他認為在鎮政府的整個班子中,肯定有人和他一樣有著同樣的想法,他相信這個班子中還是有好的幹部,再也不願意看到孩子們因為房子不牢而失去生命,更是希望把來自於全國各地的賑災物資,尤其是上級撥付的真在資金用在災後重建的刀刃上。
吳憲法淡淡的說道:“既然王誌軍同誌提出來要舉手表決,那麼今天我們就來表決一次吧。讚成王誌軍的意見的,把所有賑災資金都用在小學建設上的請舉手!”
此時尷尬的一幕來了,一個偌大的黨政領導班子會議室內,十一個黨委政府班子成員,舉起的竟然隻有王誌軍孤零零的一隻手。王誌軍當時差點吐血身亡,心裏暗暗的罵道這幫人的良心都給狗吃了嗎?王誌軍也算是看清楚了,整個黨委班子都見錢眼開了,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可以把賑災款瓜分。
然而事實上,關於這次的賑災款的使用真的很難說,怎麼用是對的,怎麼用是錯的本身就吳定論,一切都在主要領導拍腦袋說了算。因為本身當時沒有嚴格的管控體係,主要領導說用做學校建設是重建的一部分,納入鄉財政作為公用經費也可以說是重建的一部分。重建都是鄉裏在重建嘛,隻要不是放到別的鄉裏,隻要是鄉裏的領導,鄉裏的人在用這筆款、哪怕是吃吃喝喝,到時候在賬目上改成建設人員餐費也是可以的,畢竟這些錢都是在為了一件事而花費的,而且在當時情況下隻要圍繞著重建的花錢項目,都可以算是合規合理的。
吳憲法正是看到了這點,心裏的小算盤打的劈裏啪啦的,他暗暗的高興,這次王誌軍總算是敗在了自己的手下。
“就你這點本事,還敢和老子在黨委會上叫板,你還嫩了點。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吳憲法暗暗的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