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你得罪什麼人了嗎?怎麼會被人在門上潑雞血啊,怎麼還寫上了這麼惡毒的話!”大概也是出於關心,敲門的大叔看到梁文東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禁拍著他的肩膀安慰了幾句。
“雞血,大叔你說這個是雞血?”大叔不說他還沒有注意,一說的話,梁文東還真發現這血有些不同,顏色過分鮮豔了些,並不像人血。
“小夥子你是城裏麵來的吧,怎麼連雞血都不認識呢?我告訴你,我們鎮的西邊有一片養雞場,我去幫他們殺過雞。殺雞的時候都要從脖子放血的,這個啊,就是雞血。你想如果是人血的話,這幾個大字要用多少人血才寫得完哦!”
聽了大叔的話,梁文東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沾了一點門上的血,然後仔細的聞了聞,發現果然不是人血。如此一來心裏不免也鬆了一口氣,不是人血的話一切都好說。做了這麼多年的警察,他還真是怕了人血了。
隻是關於敲門大叔說的西邊養雞場的事情,梁文東倒是來了興趣。他門上的這幾個字寫得很大,不像是用手沾著寫上去的,反而像是用大毛筆或者是刷子沾著寫上去的。如果是用那些工具的話,這個人所用的雞血就一定不會是少量的。所以他猜想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個寫字人的血是從西邊的養雞場搜羅來的。
既然有了猜測,就要馬上付諸行動。所以梁文東又馬上問清楚了大叔西邊養雞場的具體地址,早飯都沒有吃便匆匆忙忙的趕了過去。
這養雞場說是在鎮的西邊,實際上已經出了小鎮挺遠,差不多要到了周邊的村裏,很是荒涼偏僻。才剛剛靠近養雞場,梁文東就聞到了一股嗆人的雞糞味兒。遠遠的,有一個男人在哪裏搗騰東西,滿目滄桑,看上去和很是辛苦。
“你好?”梁文東遠遠的喊了一聲,然後示意那個男人過來。
男人好像聽到了梁文東的喊聲,因為他的手上的活計明顯放慢了。可是又好像沒有聽到,因為梁文東在門口等了好久也沒有見那個男人有過來的意思。沒有辦法,梁文東隻能自己進了養雞場。
隨著梁文東越來越深入到養雞場的裏麵,看到的景象也越來越破敗和荒涼。雖然之前已經設想過這裏的場景,可是進來之後看到的景象還是讓他有些驚訝的。養雞場的規模有很大,但是那些雞都是露天在養的,裏麵髒兮兮的,好像很久也沒有收拾過的樣子。由於頭一天才下了雨,養雞場裏麵也顯得泥濘不堪。光是梁文東走這麼短的一段路,就把鞋子褲子都弄得髒兮兮的。
當然,身處郊外,惡劣的環境或許可想而知。可是真正讓梁文東感覺到破敗的還是養雞人住的那兩間房子,在那兩間房子的外圍梁文東看不到磚石,好像就是用泥巴蓋起來的,屋頂也是發黴的幹草蓬起來的,而且兩間屋子好像都沒有裝門,從外麵往裏望去,就是兩個深深的黑洞。
走近那個男人,梁文東聞到的是越來越嗆人的味道。“你好,請問您是這裏的主人嗎?”也許是梁文東的腳步聲很輕的關係,已經在距離那個男人差不多十米遠的時候,對方還是沒有任何動靜,依然專注於擺弄自己手上的東西。
這回梁文東的文化好像真的驚動了他,那位大叔終於放下了手中正在編的籃筐然後轉過身來。而這一轉身卻把梁文東嚇了一跳,因為他看到的是一雙白色混濁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