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天璿看他言辭鑿鑿,不似作假,倒也默認了他的提議,就連冰戰天還想反駁,他都給壓了下去。
轉瞬就離胤界集會的日子近了,胤界與普通的域界不同,它是位於天妙山之上,這倒不是說它是一座雲上帝宮,胤界與鳳界等域界相同,都是位於異時空之中,而且不是想進去就進得去的,因此在胤界界門大開之前,眾人隻能在天妙等候。
當然也有意外發生,幾乎是前後腳抵達天妙的冰羽塵和殷無涯就受到了女帝的特殊招待,所以已經抵達的人就能發現胤界的界門曾兩次開合,有心人甚至已經從中猜到了些許內情。
而作為被“請”的人,說實話他們隻要不想立刻撕破臉,就無法拒絕女帝的邀請。
兩人因為進入時間的岔開,所以一開始並不知道對方的存在,直到帶路的人將他們引入一座樓閣,相見的兩人眼裏同時閃過一抹詫異。
“是你!”
兩人又是同時一怔,回過神來便已明白了什麼,尤其是殷無涯,麵對這個曾經算計過自己並直接害死了自己的人,他還真有些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我沒想到你竟然會比她更早恢複記憶。”
“我也沒想到……你竟然會是這般情狀。”冰羽塵的話微妙的頓了一下,雖然他恢複記憶之後便知曉祁景言和即墨悠然都實非秦帝,但他其實是以為真正的秦帝已經徹底消散了,卻沒想到二人如今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麵。
殷無涯自然聽懂了他的意思,他露出一個苦笑,頗有幾分世事難料的意味。
而跟著殷無涯進來的天璿等人聽見他們的對話,心中卻疑竇重重,這二人似乎是認識的,而且還是在上古時期認識的,那麼他們也應該認識殷無涯才對。
其實也不怪天璿等人不認識殷無涯,上古時期殷無涯癡迷於修煉,甚少人見過他的真麵目,而七聖恰好是在那大部分人之中,而後殷無涯雖然一開始被那人困住為七福空間效命,但知曉他真實身份的人也不是太多。
瞥見他們疑惑的神情,殷無涯暗中歎息了一聲,女帝將他們都引過來,卻遲遲不出現,顯然是有著她自己的用意,恐怕他之前求了雪輕瑤的事也被她知曉了,故而才會讓冰羽塵在這裏。
因著冰戰天,天璿等人恐怕很難會改口投奔胤界,而他一旦向妖清兒開了求助之口,這消息最後大概都會傳到冰羽塵耳朵中,這樣一來他將再也沒有改口的餘地,妖清兒這是逼著他在鳳界和胤界之中選一個,還無形中削弱了他的勢力。
“我本名殷無涯。”最後殷無涯還是報出了自己的名姓,相當把自己的身份攤開了給天璿等人看。
說起來五帝之中當屬他最淒慘,不但失去了身體,還為仇人賣命多年,以往他更是連麵貌都無法凝成,隻能靠著一片水影存於世上。
而得知其名的天璿等人確實很震驚,殷無涯頓時苦笑道:“你們不知道也正常,那人沒有透露給你們知曉的事太多了,他似乎並不完全相信你們。”
天璿聞言,眼裏飛快的劃過一抹了然,自從當初傳出他們七聖之中有叛徒之後,那人對他們的信任確實大不如前。
見他似乎明白了什麼,殷無涯倒也沒有刨根究底,他看了看這布置精致的廳堂,突然揚聲道:“女帝的待客之道就是如此嗎?”
“怠慢了諸位貴客,倒是我的不是,隻是近日我這裏太忙了些,隻望你們不要介懷才是。”女子的嬌笑聲先一步傳來,然後才看到一個一身黑色紗裙的豔麗女子,露出的肚臍小巧可愛,上麵還掛著一枚金鈴鐺,隨著她的動作發出悅耳的響聲。
“女帝還願意招待我這落魄之人,已是極給我麵子了,我自然不敢要求太多。”殷無涯微微一笑,雖口口聲聲說著“不敢”,不過從他麵上倒是沒有看出任何惶恐之色。
妖清兒嬌笑一聲,轉眸看向冰羽塵:“凰王看來是對我很不滿意?”
“豈敢?”冰羽塵淡淡回視她,“依我之罪過,女帝今日還願意讓我完好的站在這裏,已是讓我受寵若驚了。”
平平淡淡的語氣,完全看不出道歉的誠意,妖清兒心中突然冒出一團無名火,她冷哼道:“我看凰王除了你那個妹妹怕是不會在意其他了,何必說的那麼假惺惺的?”
“女帝既然知曉,又何必再問?”
“你--”妖清兒正要發火,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將火氣壓了下去,笑眯眯道,“我聽說你一直在找雪輕瑤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