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淩軒,你要去哪兒?”冰羽瑤有些疑惑,猛地握住了他的手,對方手心傳來的灼熱溫度令她一怔。
藍淩軒反握住她的手,解釋道:“師父讓我去閉關修煉,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裏,你就拿著我之前給你那塊令牌去神殿尋人,他們會幫你的。”
冰羽瑤的重點卻不在這個上麵,她有些錯愕道:“淩軒,這是你用帝源催生的身體?”
她會起疑並不奇怪,為帝者因為有帝源傍身,所以他們即使元魂離體也能夠利用帝源重新創造一具軀體,但憑著藍淩軒現在的情況,他根本無法凝練出真正的軀體,所以,現在這是怎麼回事?
若不是因為氣息還是她所熟悉的,恐怕現在藍淩軒和冰羽瑤絕不會有這麼友善的談話。
藍淩軒微微笑了笑,略帶歉意道:“這事說來話長,隻是我現在不方便告訴你。”
冰羽瑤一怔,隨即不在意的笑了笑:“沒關係,我等著你願意告訴我的那一天。”
聞言,藍淩軒心中生出些酸澀,將他的心給填的滿滿的,他知道冰羽瑤隻是單純的將他當做兄長,因為幼時的經曆,所以冰羽瑤願意為他敞開胸懷,給予他足夠的信任。
他有時候也在想,為什麼陪在她身邊的不是自己呢?
他想趁現在不顧一切的囚禁她,將她徹底變成他的人,然而,這些也隻能是想想罷了,他不舍得讓她受傷,不管是當初由情入道的他,還是如今隻作為藍淩軒的他,他希望她能夠幸福,哪怕最後留在她身邊的人不是自己。
冰羽瑤被他的眼神看得心中暗生酸澀,不過她卻是想岔了,伸手握住身旁的人,有些擔憂的問道:“淩軒,你是不是知道藍伯母的事了?”
被她的聲音驚醒,藍淩軒心中一跳,隨即安撫性的笑了笑:“母親的事我早有預料,你不用擔心,我沒事,隻不過我想著好不容易把你給盼回來了,但我們總是常常聚不了多久就得分開。”
冰羽瑤心中奇怪,卻也沒有繼續追問藍堰辛之事,隻是勾了勾唇道:“等解決完那些糟心事,我們一家人就能永遠待在一起了,淩軒,到時候,我就帶你去見他們,你一定會喜歡他們的。”
見冰羽瑤眉眼帶笑,藍淩軒唇邊的弧度也擴大了些許,即使他隻是她眼中的親人,但好歹她未來裏的計劃裏有著他,藍淩軒笑著應聲:“好。”
最終藍淩軒還是走了,冰羽瑤暫時不打算回冰族,她本想調轉方向去木族,但遲疑了片刻,還是沒有去,現在若是讓祁景言發現她的身份,她不確定祁景言是否還會珍惜木希塵這個朋友,為了不給木希塵惹麻煩,冰羽瑤連學院都未去。
但她也沒想到,有些相遇無法避免。
不過現在冰羽瑤依然無所覺,她獨自去了她早早就準備好的一處地方,這裏依山傍水,地下還建有絕密的密室,一般人難以找到,就算找得到此地,也難以闖的進來,畢竟外麵那些機關陣法全是由她親手設計的,絕對不僅僅是擺設而已。
光陰如箭,轉眼間冰羽瑤已經在此地呆上了近九十年,她如今的容顏又張開了些,一雙鳳眸愈發深邃,漆黑的眼眸總在不經意間就緊緊攥住人的視線。
她這日穿得是一身紫色衣裙,紫色的華服上是用金線勾勒出來的曼陀羅,冰羽瑤本身是冰肌雪骨,肌膚賽霜雪,紫色的衣裙將她整個人襯得愈發白淨,瓷白肌膚在陽光下閃著光。
在院子裏曬了一會兒太陽,冰羽瑤正打算進屋,卻意外的發現有人正試圖闖進來。
她微微皺眉,很快眉頭又舒展開來,決定去看看是哪一個冒失鬼在闖陣。
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原地,當她看見那張熟悉的麵孔時,不由有些錯愕,想了想,她還是決定把人給帶回去,她總不能看著木希塵見死不救。
冰羽瑤直接粗暴的拎著他的後衣領並將其帶走,將人放下後,木希塵還是眼神空洞,但他的眉眼間卻流露出痛色,眼淚不知不覺的滑落。
冰羽瑤知道他是身在幻境之中,若是他無法維持本心的話,木希塵就唯有消亡一條路可走了。
她將一株靈草放在木希塵鼻端,淡淡的草木清香爭先鑽入他的身體中,讓他陷入幻境的大腦逐漸清醒。
然而在他看清人的那一刻,他便緊緊的將冰羽瑤抱住,手臂勒得冰羽瑤有些難受,她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給驚住了,等她回過神想要掙紮,卻聽木希塵低喃道:“別走,別死,不要死……”
頸邊有溫涼的東西漸漸暈濕她的衣襟,這讓冰羽瑤推開他的動作一頓,這才被木希塵死死抱住了。
好不容易心軟一回,任由他抱著自己發泄夠了,冰羽瑤才淡淡道:“你可以鬆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