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羽瑤無奈的停住腳,轉過去道:“玉公子有事?”
玉炫努力忽視她的冷淡,懇切道:“希望冰大小姐能夠幫忙勸一勸璃陌,讓他進屋避雨。”
冰羽瑤看了看外麵正在飄著的雨絲,冷漠道:“修行之人,偶爾淋些雨也算不得什麼,說不得君二公子就喜歡在雨裏呆著。”
“可是……”
冰羽瑤打斷他道:“他怎麼樣與我無關,我也沒那麼大可以勸動他。”
聽他這麼一說,玉炫也有些動搖,他叫住冰羽瑤本就是死馬當活馬醫,畢竟君璃陌當初沒有拒絕冰羽瑤為其包紮傷口,從之後的事也能看出君璃陌對待冰羽瑤是不同的。
他回頭看了一眼君璃陌,正巧看見君璃陌眼巴巴的盯著冰羽瑤看,那眼神要有多可憐就多可憐,玉炫心中一驚,心中升起些怪異感,但他還是下意識的衝即將離開的冰羽瑤道:“璃陌現在正在發熱,他身上狼狽,我看他不止在外麵待了一天,隻是不知道他到底在守著什麼。其實若不是他身子不適,我們恐怕還發現不了他。”
玉炫一時頭腦發熱將自己觀察得出的結論說了出來,說完之後又有些懊惱,冰羽瑤都明確拒絕了,怎麼也不可能因為自己這番話而改變主意。
然而,讓他匪夷所思的是,冰羽瑤還真的改變主意了。
冰羽瑤走到君璃陌麵前時,心底也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她也不知道自己聽到那話怎麼又走了回來,或許是不甘心自己真的會又被欺騙一次,她想從這人嘴裏聽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近距離觀察君璃陌的時候,才發現他麵具下露出的肌膚頗為蒼白,薄唇上甚至起了幹皮,也不知道這人多久沒喝水了。
想到玉炫的話,冰羽瑤皺起了眉頭,這人不會真的在這守了一個月吧?
抬頭便對上君璃陌充滿渴望與小心翼翼的眼神,是在以這種方式求得她的原諒嗎?
不管怎樣,幸好現在是在下雨,才沒有招到太多人的圍觀。
冰羽瑤牽住君璃陌的手,沒有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吩咐店小二送些熱水和吃食,便拉著君璃陌上了樓,而後者在眾人詭異的目光下,順從的被冰羽瑤拉著走。
遲瑜突然語出驚人:“君二少難道就是在這等著冰羽瑤妹妹的?那他這樣算不算是苦肉計?以生病來博取同情?”
陪著君璃陌在雨水中站了一會兒的玉皎瞬間白了臉,過了會才勉強笑道:“璃哥哥一向淡漠強勢,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
玉炫聞言皺起眉頭,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夜璟洛看了他一眼,玩味道:“難道沒有人發現現在的君璃陌似乎不對勁嗎?”
遲音點頭讚同:“他看上去確實有所不同,雖然我與君二少相交不多,但也知道他是一個淡漠冷清的性子,但今日看來他似乎有些……任性。”
遲音想了半天才用了這麼個詞來形容君璃陌,隨即看向玉炫,畢竟在他們之中,玉炫與君璃陌的關係最為親近,當然,是除了冰羽瑤之外。
玉炫沉著臉道:“這些恐怕隻有冰大小姐才知道了。”
屋內,冰羽瑤將君璃陌按在椅子上坐好,但她一轉身,君璃陌立刻跟著站了起來,雙手緊緊拉住她的衣角,生怕她跑了似的。
然而冰羽瑤的神色一有變化,他又立刻鬆開手,無措的站在那,仿佛是一個犯了錯而被罰站的孩子。
冰羽瑤看著他這副模樣,清透的眼眸裏閃過一絲疑惑,君璃陌這副模樣明顯還是心智受損,行為等同稚子,可是那日……
冰羽瑤眼眸一沉,與他麵對麵而坐,問道:“你這些日子去哪兒了?”
君璃陌為難的看了她一眼,遲疑著說不出話來。
冰羽瑤見狀,冷笑道:“你若是不願說就算了,我這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君璃陌立刻明白冰羽瑤這是生氣了,他好不容易才得到她的允許進入這裏,怎麼會願意讓自己又被趕出去?
他拉住冰羽瑤的衣角,急切道:“我沒有不願意說,我……我隻是一直待在樹上!”
“樹?”
“是,就是……就是你屋外的那棵樹。”君璃陌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見她似乎臉色緩和了幾分,便繼續道:“你不許我再出現你眼前,所以我一直躲在樹上。”
冰羽瑤眼眸微眯:“那你怎麼得到的直接晉級學院賽決賽的機會的?”
“那是千染在幫我,你說我要贏我的對手,千染說你希望我能在學院賽中堅持到最後,所以我才同意他這樣做,你要是不喜歡,我可以直接放棄的。”君璃陌眼帶期望的看著她,似乎隻要是她說的,他就能不顧一切的為她做到。
然而冰羽瑤卻沒有半分被感動的模樣,她冷冷的看著君璃陌,道:“你記得千染?也就是說你根本就是正常的,那你留在我身邊到底意欲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