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子不說話,那我便認為你是默認了,不如今日便定下……”
“不行!”冰藝靈突然尖利道,“你憑什麼對我的親事指手畫腳?”
“就憑你叫我一聲‘大姐’呀,雖然我從來都不承認你的身份,不過你硬要上趕著當我的便宜妹妹,那我也盡盡我的責任,也不枉費你忍著惡心稱呼我為大姐。”
冰藝靈氣得說不出話來,就聽冰羽瑤又道:“你下次扮可憐,記得收斂一下你凶狠的眼神,像你這般,可是沒多少人會信呢。”
冰藝靈聞言,頓時心中一緊,目光自眾人臉上掃過,見他們果然變了神色,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含了不少鄙夷,就連那位少年此刻也不出聲了。
她察覺不妙,正欲反擊,君乾夫妻卻已經到了,所以她隻好咽下了即將到嘴邊的話。
一時之間祝賀的話連綿不絕,還有好些是誇讚君族兩位公子的。
君琉玥溫潤如玉,雖然腿有疾,但他的修為並不弱,而且學識淵博,智謀超群。至於君璃陌就更不用說了,就算冷漠傲然也遮不住他的風采,其修煉天賦在其兄之上。
不過,這倒是君璃陌首次出現在這樣的場合上,往日他絕不會願意出席君夫人的生辰宴。
君琉玥心中有數,他看向冰羽瑤,朝其感激的笑了笑,自己的腿就是被其治愈,無論如何,他都欠了冰羽瑤一份天大的恩情,更何況她還是有希望改變自己小弟的那個人。
幾個小輩之間的事情倒是並未告知長輩,故而至今君乾夫婦都不知道冰羽瑤為君琉玥療傷一事,但他們一想起當日看見的冰戰天的臉色,心中便止不住的湧起擔憂。
君夫人應付了幾句場麵話,便衝冰羽瑤笑道:“羽瑤,平日裏也難得見你一回,你且坐這邊來,讓我好好瞧瞧。”
“是。”冰羽瑤輕聲應了,這種場合下,她還是要給他們一點麵子的,尤其是在她明知對方欲維護自己的時候。
冰羽瑤的身側便是坐著君琉玥,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們倒是沒有交流,隻是回答了君夫人幾句話,然後就開始看歌舞。
說是看歌舞,但真正將心思放在這上麵的卻極少,真假冰羽瑤一事早就暗中流傳了開來,他們很多都在等著看好戲。
冰羽瑤對那些或探尋、或擔憂、或不懷好意的目光恍若未見,隻一心看著台前的表演。
隻是若是細看,便會發現她的目光有些發散,明顯是在神遊天外,也不知道她是在想些什麼。
等到中場的時候,冰羽瑤微不可察的調整了坐姿,看著場中舞動的人,眼裏終於閃過一絲亮光,仿佛是看見了什麼激動人心的大事。
一直留心她的人也繃緊了心弦,目光緊鎖在她的身上,就怕有什麼意外發生。
舞曲將盡的時候,突然有數根漆黑的銀針直指冰羽瑤,後者一笑,正欲將銀針揮開,卻早有數股靈力先後擋在她麵前,所有銀針全都化為齏粉。
冰羽瑤首先注意的並不是那欲殺自己的女子,她反而不著痕跡的看了看剛才出手為她擋針的人,不由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突如其來的襲擊讓眾人一驚,卻又同時興奮起來,此刻他們心底隻有一個想法:重頭戲上場了!
“來人,抓住她!”君夫人大喝,臉色微沉,她沒想到那些人還真敢在她的壽宴上動手腳。
君族的侍衛立刻從各處湧了出來,欲將那刺客抓住。
就在他們欲得手的時候,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又衝出幾道人影,迅速的將侍衛的包圍圈衝出一道缺口,又將那刺客帶出了一段距離,眼見那些侍衛又要圍上來,一個人揚聲道:“慢!今日我們前來並無惡意,隻是為了揭露某些人的險惡用心罷了!”
“這裏豈容你們放肆?擅闖清穀,還欲殺人,實在是罪無可赦!來人,將他們全部斬殺於此!”君乾斬釘截鐵道,君族的侍衛立刻悍不畏死的衝了上去。
那說話之人見此,黑了一張臉,怎麼也沒想到,君乾竟然連說話的機會都不欲給他們。
他使了個眼色,其餘幾個人立馬擋下所有攻擊,隻為給那人開道。
可是雖然他們修為高,但寡不敵眾,他們一直陷在人海中,難以繼續實施計劃,姬宴心中暗恨,他用力一抓姬嫣兒的肩膀,後者疼的臉色一白,卻不敢發出聲音。
姬嫣兒的目光透過侍衛身影的間隙,隱隱約約能夠看見那個在混亂中依舊淡定如故的少女,她端坐其上,自酌杯中酒,目光淡漠的掃向這邊,仿佛就在看著一場鬧劇。
是了,她那樣的女子仿佛天生就高人一等,不是態度上的,而是一種氣度,高貴如九天之凰,盡掃天下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