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他對戰冰淩軒,之所以沒有施展出幻術,便是因為後者識破了他的藏身之處,所以他才沒有用他所擅長的去對付後者。
但對戰司溟時,他卻完全沒了這個顧慮,而事實證明,司溟確實被他的這一手段弄得苦不堪言。
雖然千蹤的幻象傷不到他,卻時常讓他手忙腳亂,隨著二人交手漸深,司溟心底漸漸生出了煩躁之意,心神一亂,他出手時便不自覺的加大了力度,導致千蹤從一開始的遊刃有餘變得舉步維艱起來了。
另一處同樣處處危機的戰局便是雲傾所在之處了,他的對手是一個帝級巔峰的高手,雲傾從一開始便被壓著打,若不是他的速度極快,恐怕他此時便要落敗了。
事實上,若是他一昧的逃跑,那人肯定追不上他,不過,他找上此人是為了磨練自己,自然不能一昧的逃。
雲傾在想著如何反敗為勝的時候,他的對手已經有些不耐煩了:“臭小子,你就隻會逃跑嗎?”
雲傾挑了挑眉,道:“誰說我隻會跑了,你身上的傷不就是我留下的嗎?”
聞言,那人瞬間就憋屈的說不出話來,他身上確實是有許多傷痕,有一些甚至連皮外傷都算不上,但他確實是被雲傾傷到了,反觀之,他卻連雲傾的一根毫毛都沒有碰到。
越想越覺得自己太憋屈,他手下的招法便有些混亂了起來。
雲傾眼睛一亮,身子仿若柳絮般,輕飄飄的到了那人的身後,他的手掌微動,身上驀然彌漫出一片雲霧,就連天上的雲層都仿佛受到了牽引般,往他頭頂那一塊聚集。
等那人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陷入到了雲傾製造的那一片雲霧之中,頓時覺得自己仿佛陷入了泥沼,連動作都變得有些艱難了起來。
閻良看著場中的局勢,心底急的都快要著火了,但他卻不敢動作,因為那個連他都看不透的青年就在一旁看著,雖然那人並沒有釋放出自己的威壓,但他有預感,隻要他一動,他們這一方絕對會敗得更快。
屍界這一方的人或被圍攻,或被單獨針對,大多都被死死壓製著,當第一個屍界中人身亡的時候,那彌漫開來的血腥味似乎在提醒著什麼,驀地有屍界的人在最後關頭選擇了自爆。
這朵血腥的煙花,像是一場血腥盛宴開始的轟鳴,一些落入絕境的屍界人毫不猶豫的都選擇了自爆,導致冰羽瑤這一邊也有所損傷。
冰羽瑤皺著眉頭看了一會,摸了摸墨夙雪白的毛發,道:“墨夙,你去幫他們加快些進程。”
墨夙聞言,興奮的點了點頭,一雙小眼睛中閃爍著躍躍欲試的光芒,然後化為一道白影,飛速的躥了出去。
每當它現身一處,便要帶起一朵鮮妍的血花,它就仿佛是生命的收割者,身姿優雅而冷漠。
在墨夙大肆屠殺的時候,雲傾身子一飄,便落在了冰羽瑤的身旁,後者打量了他一會兒,突然皺眉道:“你用了我給你的東西了?”
聞言,雲傾臉上的興奮之色一滯,小心翼翼道:“我是最後才用的,也就是加快了我獲勝的進程,不用它,我也贏定了。”
“若是真正的生死對決,那你用什麼招數都無可厚非,但今日以磨練為主,你還借助外力,實乃不該,若是你想一直在安逸中度過,那你也沒有待在這的必要了。”
冰羽瑤的語氣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雲傾的頭卻低得越來越下,直到聽到她的最後一句話,他才猛然抬起頭來,急道:“阿姐,我錯了,你不要趕我走!”
見她不說話,雲傾更加心慌:“阿姐,我……我現在再去找一個對手,這回我一定會堂堂正正的打敗他!”
“站住!”冰羽瑤神情一冷,“現在你上去就是給別人白白送上一個籌碼!”
雲傾頓住腳步,一見她的神情,便知自己又想錯了,他羞愧的低下頭,不敢再吱聲了。
冰羽瑤見此,心底生出些不忍,最後也隻是歎息一聲道:“罷了,我和你說上數十遍,你也不一定記在心中,隨你去吧。”
雲傾心中一緊,心知阿姐的確是對他失望了,他又想起阿姐對冰修楠等人的關切,心底驀然生出恐慌,害怕她從此再也不管他了。
雲傾悲從心來,頓時就落下淚來。
冰羽瑤背對著他,半晌沒有聽見他說話,心底不知是失望還是什麼,她勉強壓下心底的情緒,便欲朝場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