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不！”
\t“多？”
\t翌日,古華查了病，依然邁著猶豫不決的步子去找菊清。女學員們見古華來宿舍，知趣地出去了。菊清拿出一本高級日記本，說：“這是他給我的留念品，我到底回不回贈呢？”
\t古華未翻看之前，倒沒什麼，這一看，上寫“當知時，合花並蒂”，乃王姓同學所贈，就來氣了,衝口而出：“我說的沒錯吧，沒有無緣無故的交往，先是認的哥哥，後會發展為情哥哥！”
\t菊清生氣了：“我在向你拿主意呢，你不配當哥哥。”
\t古華道：“哦，原來你已經把我當哥哥對待了喔，看來你道貌安然，其實感情很容易被人俘虜。”
\t“我對得起你。”菊清在自衛。
\t古華說：“一個希望被任何人愛的女性，對得起我，也會對得起別人。”說著轉身出門走了。菊清急了：“你回來，我給你說清楚。”古華依然揚長而去。
\t翌日,古華還是來到學校，菊清以為古華不會來了。晚上，二人在馬路上爭論。“那好，”古華說，“既然這輩子非我不嫁，留那麼多情不是多找麻煩嗎？你當著我的麵把日記本退給姓王的。”
\t菊清顯然覺得那樣作尷尬，將日記本保存下來。“還是一路回去吧！”古華說。菊清氣嘟嘟地說：“你根本不是來接我的！”女性是很敏感的，古華本是被動心情去找菊清，因日記本問題激發成主動去找，欲失去時方知珍惜。
\t返回峽關，二人步行，不愉快氣氛還在路途上延續。
\t菊清說：“你們的張校長在城裏碰見我，把啥話都給我說了，他說把我要回峽關中學，培養我，但必須把你趕出峽關中學。”
\t古華生氣了：“罷，罷，我成全你，我走，我走。為了你，我認你為妹妹，你又多了一個不清白的哥哥了！”古華不言則已，言則尖銳。
\t菊清說：“那你不是要寫調動申請才行？”古華一聽這話，還真當回事呢，道：“你還當真呢！”
\t菊清責備道：“興說，哪個老師都比你圓滑，你不善於保護自己。”
\t聽了這話，古華沉默了。許久，才說道：“抗日戰爭時期當漢奸也叫保護自己。看來我們本質上有差別，你還未進入社會，就世故成熟了，比我醒事早。”
\t菊清對於古華的這種議論，卻又不知所雲。接下來好長一段路途沉默無語。菊清既成熟又幼稚：“過兩天他要來峽關給我跑工作，不知有啥好電影？”他問古華。古華哼了一聲，加快了腳步，二人距離更遠。
\t半天走回峽關，到了街頭，菊清說：“你是不是回學校？”
\t這不明擺著支開我嗎？他本欲去她家。
\t晚上，菊清聽說工作安排無望，鎮政府不管，內心失去寄望，還是去中學找古華。“為啥不到我家裏來？”菊清換了態度，埋怨的口氣。古華笑笑地，道：“回來在街頭分路時，你咋不這麼說呢？”菊清不作聲。
\t菊清的王姓同學果然來到峽關。他在峽關本就人生地不熟，跑什麼工作？醉翁之意。
\t菊清顯得很賢能，給王姓同學洗衣服，倒洗腳水。古華見狀，妒火起，避過王姓同學問菊清：“你到賢淑噢，給我就沒主動洗過衣服。”菊清說：“你不要我洗，一頓自己洗幹淨了。”古華說：“我從無支使人的架子，就看你主不主動了，你對王同學不就很主動嗎？”菊清被說得心意慌亂。
\t是古華觀念傳統，或不夠坦蕩，還是菊清思想開放，無分寸？
\t晚上，菊清陪王姓同學看畢電影，又去了河邊。古華本想發怒，轉念冷思，人生天大的事到頭回觀，也顯得不過而已，罷了！
\t不久，菊清被安排在廟鄉初級中學當民辦教師，古明就在那學校。古華要送，菊清說不。不就不吧，正好了卻古華柔情心情。古華說：“我有個親姨姨，在廟鄉中學背後坡上不遠，你初到那一方，也有個走動的地方，姓胡。”菊清說：“想不到你在廟鄉還有個親戚。”古華說：“是我母親的親妹妹，解放前被人販子拐賣失蹤，前兩年我舅舅才在廟鄉找到，我去認過親，那姨姨果然長得像我舅，馬臉一張。”
\t廟鄉距峽關四十裏，菊清與古華的感情後又幾經拉鋸，似乎距離也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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