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我們去哪兒?”
溫良不解。
穆婉然沒有直接回答,反倒是抬頭看了看上的太陽,了一句玄之又玄的話:“在另一個時代,有一個哲人過這樣一句話:這下間有兩樣東西不可直視,一個是太陽,另一個,是人心。”
溫良品味著赫雲舒的話,也試著抬頭去看太陽,然後他發現,太陽的確是不可直視。
隻因為太陽的光芒太過耀眼,看過去的時候眼睛會不由自主地眯起來,根本無法完全睜開眼睛,自然也就不可直視。
可為何人心也不可直視呢?
真是奇怪。
所以赫雲舒的話的後半段,溫良不懂。
但,赫雲舒也不解釋。
有時候,語言是蒼白的,唯有事實,才最有服力。
赫雲舒帶著溫良出門,經過一個拐角之後,她一躍而上,帶著溫良上了樹。
這棵樹很大,從這一頭的樹枝走到那一頭,溫良發現,這裏正對著草家的院子,也能看到屋子裏的情景。
溫良有點不明白,為何要把他帶到這裏來呢?
赫雲舒依舊不解釋,隻指了指下麵,又點了點他的耳朵,這是讓他認真看,認真聽。
溫良點點頭,就在這時候,下麵傳來一陣笑聲。
這笑聲很大,很歡快,是三個人的笑聲夾雜在一起。
“真沒想到,下間還有這樣的傻子!”
“誰不是呢?
咱去偷他家沒偷到,結果可倒好,這子乖乖把錢送給咱了!這叫啥,人好可坑!”
溫良的眼睛,陡然瞪大。
這是、草爹和草娘的聲音。
但是,他們的話是什麼意思?
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他不願意相信!不願意!然而很快,他就聽到草在下麵話,聲音非常得意:“爹、娘,看,這次我又勝利了吧。
我早就跟你們過,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們倆都不如我,我跟你們你們還不服氣,現在信了吧?”
溫良徹底目瞪口呆。
他認為的出淤泥而不染的草,為何會出這樣一番話?
下麵,三個人還在話。
草爹:“看吧,我家草就是厲害,輕輕鬆鬆就拿到了十兩銀子!”
草娘:“你還女兒不如兒子呢,看,我生的丫頭,哪兒差了?
還不是把那個愣頭子騙得團團轉!依我看,咱們倆以後還要享女兒的福呢。”
“爹、娘,你們別了,再下去,我就不好意思了。
我能辦好這件事拿到銀子,也離不開你們的配合啊。
你們放心,那個傻子現在很相信我,接下來,我就繼續忽悠他,繼續賣慘,讓他一直給錢。
等拿到錢,咱們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
爹就可以去賭桌上一展雄風!還有啊……”後麵,草還了很多。
溫良卻覺得自己聽不清楚了,他覺得腦子裏嗡嗡的,甚至連怎麼下的樹都不知道。
當腳踏在地麵上之後,所有的思緒才漸漸回籠,溫良意識到自己被欺騙,一種從未有過的屈辱感湧上心頭。
他立刻撒腿狂奔,一直向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