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去找人算算命,說不定你個龜兒子是哪個星官轉世噻!”
“還算命?找誰啊?”
“無相神卜知機子你肯定是找不到噻,不是這個怪病是被個道士治的,找他噻!”
“一個騙子罷了!”
虞小樓這話不是詆毀叫善道人,他之前就琢磨明白了這個縮地成寸的法術。病蟲兒和一丈青聽他這麼說,也有些好奇,便詢問起他來。
那叫善道人平日裏邋裏邋遢,蓬頭垢麵,頭發遮著臉, 臉上都是泥灰,絕不是兜裏沒錢,而是故意為之,否則他都住到了棲善堂裏,也不給他洗個澡,買身好衣服,那著棲善堂也太說不過去了。
實際上這樣的服裝是有意的,尋常人都想穿好衣服,叫善道人穿的好不如南京城的叫花子,他穿成這樣是為了醒目!凡人看著這身破衣服就以為是他叫善道人。他哪裏有什麼縮地成寸的本事,隻是每次給人治完病,出了門拐個拐角,就脫了這身破衣服,把臉一擦,換上普通行頭,放出隼鳥或是煙花一類的信號,另一個大宅子門口的人看著信號,立馬換上一身一模一樣的破衣裳,把臉抹髒了,搖身一變,趁著別人認不出變成了叫善道人。
先前的叫善道人藏在人群裏不起眼,而且人人都想找著這叫善道人何在,更不會注意他。另一邊兒的叫善道人這就換好了衣服畫好了妝,進了宅子給人家看病,乍一看確實還以為是他有什麼通天達地的本事呢。
這叫善道人原來是靠著這麼個法子,四處撞騙,虞小樓想到了這兒,自然也不認為他能夠治好那些怪病,這事兒恐怕和他也有脫不了的幹係。虞小樓神色一變,忽然想起自己的房裏,還藏著那一封沾著毒的請柬。
“你等等,我這兒有個東西,想讓你看看,很可能跟這怪病有關。”虞小樓言畢,就轉過身,走向了自己的房內,打開了那塊地板磚,從底下的小洞裏,小心翼翼的把這封被包的嚴嚴實實的請柬把給拿了出來,捧在手中,朝著院裏走去。
虞小樓把這布包遞到了病蟲兒手裏,病蟲兒看不出來,疑惑的望著虞小樓。
“裏麵的東西可能有毒,我包著呢,你打開看看?”虞小樓說明了之後,病蟲兒也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那塊布,看到了裏麵安靜躺著那封請柬。
病蟲兒百毒不侵,他徒手把那張請柬拿起來,放到臂前聞了聞,眼珠子一轉,然後用手反複搓揉著,隱約覺著手上的皮膚微微有些發燙,然後他趕緊從懷裏拿出了那銀色的打火機,把這封請柬和那塊布都給燒了。
“你這是幹嘛!”虞小樓想要攔下,卻已經來不及了。
“這東西是劇毒!一碰就能得,不燒了太危險了!”虞小樓這下確定了,果然是棲善堂下的毒!
“這毒你能解嗎?”虞小樓關切的問著病蟲兒。
“可以是可以,但是在這兒不行!不是已經治好了嗎,還問這個幹嘛?”病蟲喝了口酒,聳了聳肩。
“怎麼在這兒就不行?”
虞小樓不依不饒的追問著,病蟲兒吃也吃不好,喝酒也心煩,實在磨不過虞小樓,這才說明了各中的奧妙。原來這毒,不是咱們中國人的毒,是那洋人帶來的一門叫化學的技術,咱們毒都是從草藥或是毒蟲毒物之中淬煉出來,這門化學有些像煉金術,提煉出一些東西來,然後通過融合怕配製,雖然和病蟲兒的毒術有相通之處,但是他更精練,更簡潔,毒性也更強猛,不過相對的也更好解。
“總之這毒是通過觸碰傳染的,隻要塗的藥對了,很容易就能解開。但是怎麼配解藥,你得讓我去這兒的大學化學教室去!”
病蟲兒一氣說完,虞小樓聽得雲裏霧裏,但是也大概明白了,這個毒是西洋技術才能做出來的,原來這病蟲兒看著是個地地道道的江湖人,卻還明白這西洋的化學技術,實在是超乎虞小樓的預料。
虞小樓也不再追問,端起酒杯痛飲,和病蟲兒,一丈青聊起了別的事情來,他心裏是敲定了這棲善堂必有問題,但是一時之間卻是看不透,自然也就不好挑明了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