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隻狼狗幾次的攻勢都被擋住,讓它們暫時停了下來,下人們剛要舉槍射擊,卻被陳英傑喝住。
“等等,我要看著他被我的寶貝狼狗咬死!看他能撐多久!”陳英傑惡狠狠的說著,朝著黑衣人啐了口口水,下人們應聲放下了槍,也圍作一團看起這一出殘忍的好戲。
狼狗們圍著黑衣人打轉,虞小樓看得出黑衣人已經撐不過幾個回合了,他的雙腿在打顫,地上都是他流出的鮮血,他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虞小樓閉起了眼,是他把黑衣人害到了這一步。
“他是賊盜,他活該!”
“可是他救了我!”
“你本來不需要他救也不會死。”
“可是...可是!”
虞小樓的腦子裏好像有兩個聲音不停的在爭吵,吵的虞小樓心煩意亂,忽然狼狗們一聲齊吠讓虞小樓驚恐的睜開雙眼,狼狗們嗷的一聲一起衝著黑衣人撲了上去,黑衣人沒有躲躥的餘地,幾隻站起來一人之高的狼狗蓋住了黑衣人,虞小樓已經看不到黑衣人的身形,隻剩下狼狗凶惡的喊叫和血肉撕裂的聲音。
陳英傑和胖探長在一旁大笑,忽然幾隻狼狗飛了出去,倒在地上,虞小樓抬頭一看那黑衣人渾身血肉被撕裂,鮮血不停的從他身上各處徐徐流下,他趁著這個空檔,一躍而起,朝著另一邊逃竄而去。
這一幕顯然超乎了所有人的虞小樓,陳英傑怒不可遏的朝著虞小樓喊叫著。
“追啊!追啊!”
虞小樓慶幸著黑衣人逃脫了,他拔腿追去,但他並不希望能夠追到黑衣人。黑衣人身負重傷,跑也跑不了多遠了,況且一路上的鮮血都留下了痕跡,虞小樓一路順著鮮血追去,陳英傑也帶著狼狗和家丁們順著血跡追著,虞小樓把他們遠遠的甩在了後麵。
等他停下的時候,眼前的小巷裏躺著奄奄一息的黑衣人,虞小樓一點點的朝他挪過。這一片曲折的弄堂裏,陳英傑和獵狗無法很快的順著血跡找到黑衣人,黑衣人看了看眼前站著的虞小樓,扯下了他的麵罩。
那是個清秀的麵龐,虞小樓原本以為麵罩後會是一張窮凶極惡的大盜麵容,可是他錯了,那張臉可以是任何一個進步學生,任何一個思想先師,可是絕不應該是一個盜雨花印的大盜。
“你過來......”這個人好像在用最後一口氣對虞小樓說著。
虞小樓走上前,蹲下身子。
“雨花印永遠不會落入陳家的手裏,你幫陳家,就是與虎謀皮......”這是這個鬧得陳家不得安寧的黑衣大盜的最後一句話,虞小樓默默的聽著,他沒吭聲。
此刻虞小樓的內心也好似被暴風雨席卷而過似的,他久久的說不出一句話,到這個人死,虞小樓也沒敢告訴他,是他親手救下的人,親手害死了他。虞小樓沉默著,他的腦海裏一直回響著這人的話,他忽然明白了。
他是赴死而來,雨花印根本不在他手裏,他就是為了吸引陳家的吸引而來,他要把陳家的家丁,警局的警察都吸引到他的身上,他根本沒想著活著離開。
到底是如何的信念,才讓這樣一個人本著必死的決心來阻止陳家獲得雨花印,虞小樓想不通,但是虞小樓知道他一定是做了一件天大的錯事,他不該陳家,打一開始就不該。雨花印對陳家絕不是一件至寶那麼簡單。
正當著虞小樓這樣想的時候,陳英傑也帶著人趕到了,他得意的看著地上的黑衣人,然後緩步走上前。
“死了。”虞小樓發愣似的說著。
“呸!”陳英傑朝著已經死去的人的臉上,啐了一口口水,虞小樓有些憤怒,可他卻什麼都沒說。
“給我搜!”陳英傑指揮著家丁,家丁一擁而上的在死去的黑衣人身上摸索起來,過了一會兒,他們鐵青著臉緩緩站起身來,紛紛看向了陳英傑。
“少爺,他身上沒有雨花印。”
聽到這句話的陳英傑瞳孔忽然變大,他覺得眼前天旋地轉,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虞小樓看著他沒說話,他知道雨花印到底在哪,也許還來得及追回來,可他這次決定不吭聲了,為了完成他的事,他背上了良心債,現在他絕不會再幫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