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這人不能放!肯定是他下的迷藥!”
陳少傑看陳老爺長久沒有吭聲,怕是陳老爺的心意已經有所動搖了,陳少傑被虞小樓羞辱了一次,這一次的機會他是怎麼樣也不想錯過。虞小樓聽得陳少傑的話,也知道他是存心要拿虞小樓下獄,虞小樓好像回到了被陳少傑出言挑釁侮辱的那一天,那一刻的怒氣又重新從他的心頭冒了出來。
虞小樓轉過身去,看向陳少傑,陳少傑心知虞小樓身懷輕功,又是來勢洶洶,連退了兩步卻還是被虞小樓逼到了眼前,二人隻有咫尺之遠。
“你......你要幹嘛!?”陳少傑的語氣也發生了變化,警察也團團將虞小樓圍住,往日飛揚跋扈的陳家二少爺,此刻的語氣已經透露出了慌亂。
賓客們即便是此刻仍舊有些昏頭昏腦的,但他們也是久經官場、商場的老將,看得出陳少傑已經害怕了,他的身上散發出恐懼的味道。這也怪不得陳少傑,換做他們誰,都會害怕,虞小樓一年半之前把金不渙徹底趕出了南京城,又在今天,短短的一夜間就把丟失的雨花印追了回來,這個叫做虞小樓的人,在他們眼裏,已經足夠深不可測。
倒是陳少傑這一番丟光了陳家的臉麵,連陳老爺和陳英傑的臉色都變得難看,且不說虞小樓下毒一事尚且隻能是懷疑,畢竟菜肴經過了太多人的手,誰都有機會下毒。況且虞小樓是追回了雨花印的人,退一萬步不僅沒了嫌疑,還得是他們陳家的上賓,這是所有人都看在眼裏的。
“若是我下的毒,和賊人裏應外合,已經得手了,我還用的著把這東西追回來!?”虞小樓字字在理,說罷了之後,隻是默不作聲的看著陳少傑。
陳少傑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陳老爺打斷了。
“胡鬧!虞小樓你替我們追回了雨花印,自然沒有這個嫌疑了。看樣子就是我陳家除了內鬼!”
陳老爺依舊坐在那把太師椅上,怒不可遏的拍著扶手,他的聲音很大,原本有些嘈雜混亂的場麵一下子安靜下來,陳少傑也立馬退了下去。陳家的下人們都低下了頭,身子發著抖,陳家除了內鬼,若是查不出是誰,他們肯定沒有好日子過了。
“原本照理應該待你如上賓,但是你也看到了現在上下都忙做一團,而且雨花印雖然回來了,但是賊人絕不可繞過!實在是無暇顧及款待你,望你能夠理解。”陳老爺這話就說的體麵又得體,也不知陳少傑這些年跟著他爹到底學了些什麼出來。
虞小樓倒也明白,他隻求著能夠洗清嫌疑放他走人,什麼款待如上賓,他連想都沒想過,這些陳老爺的客套話,自然也就是聽聽便得了,既然陳老爺這番話都說了出口,自然也沒有人在懷疑是他下的迷藥,與賊人裏應外合。
“雖然你沒了嫌疑,不過你還是要交代交代你這雨花印是怎麼尋回來的,還請陳老爺再驗一驗這雨花印是不是真的。”虞小樓聽得這聲音,扭頭看去,正是個挺著將軍肚的探長。
探長穿著西服,頭戴著一頂禮貌,右手的兩指間夾著一根卷煙,舉在了嘴邊,他打量著虞小樓,虞小樓身子隨著腦袋也轉了過去,聽探長說完了話。
“是我追上了他,他給我的。”
“他盜來的東西,他為什麼還要給你?”
“因為他有信心再盜走一次。”虞小樓沒想著要騙他們,將自己所知道的東西都說了出來。
他的話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驚呼,而原本最該生氣的陳老爺卻陷入了沉默,他低著頭不吭聲,胖子探長氣的直跺腳。
“好大膽的賊人!我從巡捕房當到探長這麼多年!就沒見過這麼狂妄的小賊!”胖子探長的臉都漲成了紫紅色,一邊招呼著警察過來。
“你們!從今兒起,輪班在陳老爺家守著!遇到可疑的人,直接擊斃!”
“是!”警員們聽著探長的吩咐,齊聲吼了一嗓子。
虞小樓本想著陳老爺會拒絕的,畢竟他高牆大院,又有這麼多持槍的家丁護著,沒理由怕,即便是有上天入地的輕功,遇上這麼多槍,也是跑不了的。況且這麼多警察守衛陳家,對陳家的生活也有影響。、
可陳老爺沒吭氣,他默許了探長的做法,也許他也有些後怕,虞小樓這樣想著。畢竟他第一次偷走雨花印,已經算得上是從陳老爺眼皮底下偷走的,這份後怕倒不是沒道理。虞小樓想著這兒也沒他事了,在尋得探長的首肯之後,虞小樓總算是一身輕鬆的離開了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