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一晃動法劍,念動咒語,施展出了小北鬥陣,要麼不出手,出手就要用最強招!
“北鬥七星定中天,鏟妖誅邪辨忠奸,法劍一指戰陣起,聽吾調令神威現,第一星出,貪狼星現,敕令誅邪!”
張道一念罷咒語,揮舞木劍向前一點,隻見一道耀眼的紅光從北鬥陣中飛出,化作一道仿若紅日般的光球,徑直擊向了前方,紅色光球掠過之處,妖嬈的蔓藤瞬間化為齏粉,那磅礴強大的力量把沙土鑄成的官道劃出一道溝壑,把官道兩旁的樹木轟成了碎渣……
漆黑的夜晚,因為這道紅光變的亮如白晝,綠樹凋敝,青草枯萎,所有的幻象盡皆消失,程影瞳孔一縮,愣在當場,這,這就是張道一的力量嗎?!他已經掌握了如此強大的力量?!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張道一攥著桃木劍,看著遠方緩緩消失的紅光,長出了口氣,他相信,憑借著自己的最強招定能破了對方的迷幻之術。
呂百戶看著被摧毀的官道,破碎的樹林,驚訝的嘴都合不攏了,今夜之後,他會敬畏鬼神。
夏侯尚亦吃驚不小,他自己雖然也是個術士,方才也施展了法術,卻絕對沒有張道一所施展法術的威力大,直到此時,他才真正相信,國師的選擇是正確的,這張道一的確有過人之處!他輕咳了一聲,說道:“張道長真是道行高深,在下佩服,佩服。”
張道一撫摸著桃木劍,回頭笑道:“夏侯大人客氣了,這不是我的功勞,這是……”
張道一正要說起他手中雷擊桃木劍的神異,蟒天剛忽然提醒道:“道長,不可輕信他人,有些秘密不能說的……”
聽了蟒天剛的話,張道一急忙話鋒一轉,說道:“這不是我的功勞,這是祖師的點化,道門的玄妙……”
程影冷笑了一聲,沒說話,賀捕頭摸了摸早就被冷汗打透了的衣襟,歎氣道:“我當捕快十五年了,十五年的經曆都不如這一晚驚險……”
呂百戶翻身下馬,輕聲說道:“大家歇歇吧,咱們得等天亮了才能走!”
眾人長出了口氣,紛紛下馬,夏侯尚把一個牛皮水袋遞給張道一,請張道一去一旁的大石頭坐下,虛心的請教道:“張道長,你我雖然術法不同,卻同屬玄門,方才張道長施展的可是北鬥陣法?!”
張道一喝了口水,點頭說道:“不錯,正是北鬥陣法的演變,不過,這隻能算個小陣,並不能發揮星宿之力。”
夏侯尚皺眉道:“不對吧?!張道長,我方才分明聽你宣了星宿密咒,難道那不是借助星宿之力嗎?!”
“既是也不是,想要施展星宿之力,運轉北鬥七星陣,施法中還要宣召北鬥九恒,因為除了北鬥七星外,還有左輔右弼二星,而在鬥部的密法中還有北鬥九皇這麼一個說法,所以,要施展北鬥七星陣,要布置很複雜的符文和陣圖。”
夏侯尚點頭說道:“原來如此,若按道長的說法,這北鬥陣,應該怎樣布置才能發揮其全部的威力呢?!”
“哈哈,夏侯大人,我知道你心中所想,就憑你我二人是施展不了此陣的,天罡北鬥陣是道門最玄妙的大陣,七星有七門,一門藏七變,這大陣應該是由七七四十九座連環陣構成,咱們不但人手不夠,而且陣中五行變化需要的機巧之物,也無法弄到。”
夏侯尚惋惜的點了點頭,他的確是想借助七星法陣的力量,來克敵製勝,穩定局麵,從眼下的局勢看,他們一行人還沒到鳳陽就這般艱險,到了鳳陽祖皇陵,必然有一場惡戰,可憑借現在的人手?!完全沒勝算啊。
夏侯尚懊惱的歎了口氣,繼續為他的鳳陽之行擔心,程影並沒有靠到夏侯尚這邊,而是選擇同賀捕頭呆在一起,賀捕頭正求之不得,有這麼位道長在身邊,他安心不少。
眾人抓緊時間休息,既是為了恢複體力,更是為了規避風險,黑夜是最好的掩護,雖然幻術可能破了,但那些後金韃子是否還在周圍覬覦卻還不得而知,與其被人偷襲騷擾,不如好好休息,天亮了再趕奔鳳陽。
夏侯尚思索了片刻,仍不死心,又同張道一談論其他的陣法,希望能現學現用,以解燃眉之急。
其實,張道一心理壓力極大,他會的陣法本就不多,而偏偏夏侯尚還很博學,往往是張道一剛說了一半,夏侯尚便能說出個子午卯酉了,這讓張道一很心虛,好在,時間過的非快,張道一覺得自己沒同夏侯尚聊多少,天便蒙蒙亮了。
眾人再次上馬,卻不再敢疾行,而是放慢了速度緩緩前行,此時,那灰蒙蒙好似大海一樣的天際,漸漸紅了起來,朝霞緩慢的擴散著,將天邊映紅,在金燦燦的朝暉中,太陽慢慢升起,將光芒帶給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