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百戶圈過馬,指著官道旁的一顆樹,說道:“這顆樹斷了枝杈,我記得方才我們已經從這裏經過了,若不是在原地兜圈子,怎麼可能再次回到這裏?!”
“啊?!不會吧?!”
賀捕頭被呂百戶說的毛毛的,不停向四下張望,夏侯尚摸著下巴說道:“官道都是筆直前行的,怎麼可能會兜圈子?!”
程影懶洋洋的說道:“是啊!我也不信!前邊的路,我方才已經探聽過了,沒問題的!”
呂百戶轉過頭,大有深意的說道:“那為何我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兩隊人馬,至今未歸?!不對!肯定有貓膩!”
聽了呂百戶的話,賀捕頭更加的害怕,甚至拽出了腰刀,張道一微微撇了撇嘴,對草包的賀捕頭表示鄙夷,“各位與其在此猜測,不如大膽前行!”
“不錯!”
呂百戶眼露精光,圈過戰馬繼續向前,可這次,錦衣衛全員戒備,不但拽出了腰刀,甚至把暗器都藏在了手中,若遇敵人必要一舉擊潰!
嗒嗒~~~~~~~~~
嗒嗒~~~~~~~~~
將近六十人的隊伍,且行且停,又走了一盞茶的功夫,“停!~~~~~~~”
呂百戶再次叫停,翻身下馬,摸著地上的碎土陷入了沉思,夏侯尚蹲下身子,輕聲問道:“怎麼了呂兄,我也注意看了,沒再看到那棵樹啊?!”
呂百戶搖頭說道:“不對,大大的不對,就算那顆樹不再出現,我依然懷疑我們在原地打轉!”
“什麼?!不可能吧?!”
賀捕頭戰戰兢兢的說道:“那,那要怎麼辦?!”
呂百戶眯著眼睛說道:“我雖然不知道對方用的是什麼手段,但我們能肯定咱們著了人家的道,我摸這地上的碎土都還是濕熱的,這就說明,這條路要麼有萬人大軍行進,要麼就是有馬隊不停的奔跑……”
張道一看了看四周,說道:“我並沒有感覺到鬼氣和妖氣,應該不是鬼打牆一類的東西!”
程影笑笑說道:“怎麼可能是中了迷陣?!若是有迷幻陣,那我又是怎麼回來的呢?!豈非早同大家走散了?!”
呂百戶搖頭說道:“若是我,我也會放你回來,你不回來,咱們會出發嗎?!隻會一直等著你,你回來了,咱們這一行人才上馬出發,我那兩撥探子是同咱們大隊人馬一起出發的,所以,他們回不來了,因為那個時候,這陣法,或者說這幻術已經啟動!”
“不錯!有這個可能!”
夏侯尚思慮片刻,點了點頭,“呂兄說的不錯,裝神弄鬼也要挑準時機的,阻礙我們的無論是何人,都不可小視,這份心機,太可怕了。”
“嗬嗬,有什麼怕的!?待我開路!”
程影笑嘻嘻的跳下馬,從袍袖中掏出一把符籙,順手向前扔去,喝道:“神火威靈,急急如律令!”
嘭~~~~~~~~~~
嘭~~~~~~~~~~
一團團火球,張牙舞爪的向黑暗衝去,把前路照亮,更給眾人壯了膽,賀捕頭看著被點燃的枯樹,手挑大指,稱讚道:“程道長好手段!好手段!”
程影得意的點點頭,很是受用,張道一眯著眼睛,並沒說話,眾人再次上馬,一路前行,張道一用心通小聲的詢問道:“蟒天剛,那你覺得如何?!”
蟒天剛輕聲說道:“我亦沒感覺到妖氣,應該不是妖孽所為,不過,那個叫程影的,卻有些魯莽了,若是真有幻術,幻陣,他那些法術,極容易傷害到自己人,或許是他臨陣的經驗太少了吧?!”
張道一疑慮道:“到底是他臨陣的經驗少,還是另有蹊蹺,恐怕隻有慢慢觀察了!”
“怎麼?!道長懷疑這個程影有問題?!”
“我也說不好,他的道術,不是偽裝的,隻是我忽然覺得自從跟他上路以來,我們這一行人,似乎很被動,處處被人所製,唉……”
張道一與蟒天剛說話的功夫,眾人又行進了一裏多路,一行人已經略感疲憊,呂百戶擺了擺手說道:“大家歇息歇息吧,趕夜路本就辛苦,欲速則不達,不能因為過於著急而累壞了馬。”
眾人點頭,紛紛下馬歇息,夏侯尚喝了口水,看著夜空那一彎明月,肯定的說道:“我等定是中了幻術無疑?!”
呂百戶放下饅頭,詢問道:“哦!?夏侯大人有何證據?!”
夏侯尚看著那彎月,說道:“金烏東升,玉兔西斜,乃是自然常理,我等離開廬州(合肥)已久,此刻恐怕也應該早就過子時了,我們越走,這月亮越應該向西,可你你們看,咱們頭頂的月亮卻一直掛在那不動,這不是中了幻術是什麼?!”
呂百戶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道:“幻術也會如此厲害嗎?!地水火風,無不能模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