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一眯著眼睛,點頭說道:“對,就算追上了,韃子也能化整為零,做散兵遊勇,不停的騷擾伏擊咱們。”
“沒錯!”
呂百戶讚許的點了點頭,不覺間,對張道一又高看了一眼,這道人腦子不笨,比這個什麼鳥捕快強多了,呂百戶歎了口氣,說道:“唉……這是餓狼伏擊羊群的打法,咱們一沒弓箭,二沒盾牌,怎麼打都吃虧啊。”
程影掏著耳朵,優哉遊哉的說道:“那也無妨,咱們也來個化整為零,躲進樹林裏去,不就完了嗎?!”
呂百戶回頭看了一眼程影,眯著眼睛說道:“這是最不可取的,我們有七十多人,躲進樹林裏也是大目標,敵暗我明,韃子完全可以躲在林子裏,分散在咱們四周,依托樹木繼續偷襲我們,到那時,我們的馬匹在樹林中不能乘騎,逃都無處可逃,隻會被韃子慢慢殺死。”
啪~~~~~~~~~
幾人的話還沒說完,一道火舌忽然從夏侯尚的手中噴射而出,夏侯尚舉著火銃,目露精光的說道:“那就用火銃射,我就不信,他們都有三頭六臂,比火銃還厲害?!”
呂百戶躊躇片刻,搖頭說道:“夏侯大人,我不知道你有多少火銃,又帶來了多少火藥和鋼丸,且不說丹藥充不充足,你手中的短火銃,與神機營的長火銃不同,必須離敵人近了才有威力,這樣一來,你就靠近韃子,你的火銃雖然威力大,那韃子的硬弓卻也不是吃素的,勝負難料,傷亡難料啊,夏侯大人,咱們還是慎重吧……”
夏侯尚沒做聲,默默的收起了火銃,看來呂百戶的話,他聽進去了,方才那火銃一響,後金韃子立刻催開坐騎遠遠的躲開了,借著短暫的空當,張道一默默的向蟒天剛問計,“蟒仙護法這可如何是好?!要不,你們幾位護法出手,助我等度過眼前的難關吧?!”
蟒天剛笑著答道:“道長不必擔心,事情還沒到那一步,這呂百戶雖然也算是個人物,卻還是心思不夠細,手段不夠狠!道長,我有幾個計謀,定可助道長度過眼前的難關。”
“哦?!太好了,蟒仙護法快講……”
蟒天剛也不賣關子,立刻娓娓道來,聽了蟒天剛的妙計,張道一不禁哈哈大笑,夏侯尚和呂百戶同時一愣,暗道:這姓張的道士不會是被韃子給嚇瘋了吧?!
張道一笑夠了,晃著腦袋說道:“諸位,貧道方才得祖師點化,思量出了破敵的計策,咱們定可度過眼前的難關!”
夏侯尚將信將疑的問道:“哦?!張道長有何奇思妙想?!不妨一說。”
張道一得意的說道:“夏侯大人,快讓所有人下馬,把馬匹擋在人的前麵,形成一道肉牆,咱們自可不再受到韃子弓箭的襲擾,不過,這隻是權益之計,不能久戰,因為咱們還要趕去鳳陽,馬匹對咱們很重要,不能坐看馬匹被對方射死。”
“所以,還需要呂大人大顯身手,這黑夜既是韃子的掩護,更是咱們的掩護,韃子借助黑夜,躲在遠處偷襲咱們,咱們一樣可以借助黑夜,借助樹林去偷襲他們,他們雖然是馬背上長大的,擅長騎射,卻不擅長輕功和暗器,若說到武功,又怎麼會是錦衣衛的對手?!”
“不錯!”
“不錯!”
夏侯尚和呂百戶瞬間眼冒精光,不停的點頭,對張道一的主意表示讚同,夏侯尚立刻翻身下馬,回頭吩咐道:“賀捕頭,快下馬,命你的人,把馬匹牽到前麵堵住官道,其他人立刻下馬,快!”
呂百戶不再說話,而是悄悄的帶著十名錦衣衛竄入了密林,程影眯著眼睛看著月亮,暗暗的在心中盤算著雙方的優勢,忽然又有一種想要出手的衝動,卻再次忍住,默默的下了馬,靠在一棵老樹上,假寐起來。
張道一背起譚崇道,找了件披風,把披風鋪在地上,把譚崇道輕輕放下,“譚道長?!譚道長?!”
張道一輕輕晃了晃譚崇道,對方卻並沒有回應,就在張道一想要站起身的時候,譚崇道的手忽然抓住了張道一的胳膊,張道一大喜,“快來看看,譚道長好像醒了!”
程影的眼睛瞬間睜開,三步並作兩步站到了張道一的身後,譚崇道的手再次無力,任憑張道一如何呼喚都不再睜眼,夏侯尚搖頭說道:“也是怪了,方才的郎中說譚道長的傷並沒有那幾人的重,應該不至於導致昏迷才是,可為何他始終昏迷不醒?!莫非是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