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龍馭風飛九州,
行雲布雨揮方遒,
風行天外驚寰宇,
赤螭紅塵逍遙遊。
高天之上,疊雲之中,罡風吹拂,亂雲驚飛,天象因而大變,剛剛寧靜下來的開封府,再次陰雲密布。
天象的變化,凡人並不敏感,唯有神聖仙驚才能洞悉知曉,特別是龍族仙聖,對雲雨的感應無人能及。
離開封城百裏之遙的一處山坳中,一位身穿黃布麻衫的男子,正坐在一堆火旁,仔細的烤著兩根玉米,天空中的浮雲剛剛飛散,這男子便注意到了,他眉頭一皺,疑惑道:“嗯?!這麼大的罡風?不知是哪位龍族的前輩在此經過?!”
那中年男子剛咬了一口玉米,忽然一驚,“啊!?這位前輩去的是開封方向?!會這麼巧嗎?!這位前輩法力了得,不知到底是敵是友?!不行,我得去看看。”
說罷,身穿黃布麻衫的男子匆忙站起身,扔掉玉米,腳尖點地飛身躍起,化作一條金龍飛入了雲層,直奔開封而來。
與此同時,開封城外,十裏亭前,武判官剛剛隱去身形,巡街鬼王怒目喝道:“大膽司徒白羽,明靈王宣你,你竟敢不到?!真是好大的狗膽!如今本王到此,你還不速速隨我去見王爺,更待何時?!”
不等司徒白羽答話,張道一已經理了理道袍擋住了巡街鬼王的視線,恭敬的稽首說道:“無量天尊,貧道……”
扛著狼牙棒的巡街鬼王,眼皮都沒抬,直接擺手說道:“吾奉了明靈王的法旨辦差,閑雜人等速速退避,不要幹擾吾的公務!”
嗯……
張道一的臉瞬間通紅,他吃了個不軟不硬的閉門羹,他事先準備好的一番說辭,一句也沒說出來。
土地神拽了拽張道一的衣角,笑眯眯的走上前去,拱了拱手,正要說話,巡街鬼王忽然轉過頭,用淩厲的目光看向土地神,語氣不善的說道:“豫州境內一切神屬,無不歸明靈王管轄,你休要在此胡言亂語,難道,你不想做神仙了不成?!”
嗯……
土地神張了張嘴,想說的客套話一句也沒說出口,這巡街鬼王把各條路都堵的死死的,針插不進,水潑不進,真有點油鹽不進的意思。
胡大海一皺眉,不滿之情溢於言表,方才武判官雖然嘴上說著不留情麵,可至少還同大家客套客套,有來有往,可如今這位竟然連話都不削同眾人說,真有點咄咄逼人了。
司徒白羽冷哼一聲,扶著郝玲瓏走上馬車,回過頭,輕描淡寫的說道:“今日,我定要送郝姐姐去京師,無論是誰都攔不住我!”
“你說什麼?!你區區凡人,也敢胡言亂語?!真覺得我等鬼神隻有慈悲濟世之心,沒有怒目降妖伏魔之力嗎?!”
說罷,這巡街鬼王二目圓睜,手指司徒白羽,大喝道:“震魂攝魄!”
巡街鬼王話音未住,便已雙眼赤紅,他那瞳孔中紅光大盛,那一聲吼,如驚雷一般在眾人耳邊回響,呂百戶等一眾凡人,頓時覺得頭昏腦漲,四肢發軟,就連身為道人的張道一和譚崇道亦覺得腦袋‘嗡嗡’作響。
郝玲瓏按著太陽穴,痛苦的說道:“妹妹,我好難過!救我!”
譚崇道擋在監天鑒眾人麵前,朗聲說道:“諸位小心,會靜心法咒的,快誦持咒語,這震魂法,乃是地府差役專門對付惡鬼窮魂的,別說肉體凡胎,就是厲鬼們中了此咒,也必定魂神受損,小心。”
聽了譚崇道的話,司徒白羽轉回頭,驚訝的說道:“汝這鬼伯倒還有些本事,倒是我小瞧你了!”
巡街鬼王聲色俱厲的說道:“司徒白羽,本王雖剛剛赴開封府上任,卻也在地府中聽過你的名頭,聽聞你擅改造化,篡改生死,妨礙勾魂使者拘魂,乃是個膽大妄為之徒,今日見你,你果然是無法無天,如今有明靈王法旨在此,說什麼也要將你拘押到城隍廟去!”
司徒白羽也不答話,從懷中掏出一串銀鈴,邊晃動鈴鐺邊咒道:“稽首皈依蘇悉帝,頭麵頂禮七俱胝,我今稱讚大準提,唯願慈悲垂加護,南無颯哆喃。三藐三菩陀。俱胝喃。怛侄他。唵。折戾主戾。準提娑婆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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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司徒白羽的梵音密咒之聲,一道道白氣忽然出現,那些白氣將眾人緩緩包住,眾人頓時感覺到頭腦清明,那巡街鬼王驚愕道:“釋門密咒?!不是說你道法了得嗎?!怎麼還會釋教咒語?!”
司徒白羽收起法鈴,沉聲說道:“佛門也好,道門也罷,隻要為我所用者,便是甘露妙法,玲瓏姐姐,快快起程吧,我讓小銀送你。”
說罷,司徒白羽駐足掐腰,奮力喊道:“小銀,小銀……”